“爷爷和爷爷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爷爷去世的时候，他们经常争吵。我曾经想过，如果我的爷爷变成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我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为了给爷爷看病，放弃自己的股权。”
他说得很慢，很有条理，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说到后面，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意外，反而带着一丝讥讽。
秦雨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托着腮，一双眼睛盯着病床上的老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涟漪。
“经常吵架？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他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是顾家唯一的孙子，我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名声，否则的话，我们还能把顾家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家庭吗？”
“……”顾衍。
他狐疑的盯着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垂下眼帘，低低的笑了一声，“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把自己的隐私都暴露出来了。”
“……”顾衍。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顾爷爷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别的医生的？”秦雨忽然问道。
顾衍忙道：“没有，也许她见你年轻，就想着要不要跟我说一声。”
他淡淡道：“对，都是同样的过程，同样的结论。顾一涵是好人，而她是坏人。医生们不是承受不住，就是匆匆做完检查就跑了。”
顾衍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可是，我找的那些大夫，她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迎接！”
他语气慵懒，“那是你找来的几个废物，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去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衍。
他的意思很明显。
顾衍要连这点都看不透，他也枉活了这么多年。
“此话怎讲！”
他猛地回头，一双眼睛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毒医在圈子里的名气很大，所以她才会这么担心。既是考验，又是赶人。”
顾衍被他的话给激怒了，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他！你平日里顶撞我也就罢了，可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不要乱说话！”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认为我是在胡言乱语？”
顾衍脸色一沉，“你说错了吗？我们顾家的人都知道，你别想歪了。”
“是啊，除了你，整个顾家都知道。”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两人四眼对视，一个是难以置信，一个是气定神闲。
再加上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许狂和秦雨，闻言也都沉默了，面面相觑。
“你的意思是，顾夫人不希望顾家的人好。”秦雨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没有误会。”
“你简直是胡言！”顾衍喝道。
“那么，她用自己的股票来威胁顾家的人，是为了给自己的爷爷治病吗？”秦雨问道。
顾衍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对啊！爷爷能为他舍弃整个顾氏！这还不够么？这些年来，她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对别人的不放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垂下眼帘，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指，没有理会。
他就像是一个吃瓜群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争辩什么。
屋子里重归寂静。
过了一会儿，他无意中抬起头，看到了许狂和秦雨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顾衍同样怒目而视，一副要杀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