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瞧瞧面前搭着正在钓鱼的鱼竿,再看着边上装鱼的几个木桶,啧了一声:“可惜了这些鱼,晚上本还想吃一顿全鱼宴的,这下是吃不成了,都放了吧。”
轻容道:“公主若是想吃,让人装了大木桶运回城里,晚上也是可以吃的。”
姜明熙笑笑:“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奴婢真的放了?”
“嗯,让人收了东西,叮嘱一下这里的管事,好生养着湖里的鱼,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来这里打发时间了。”
轻容笑着应是,便也开始忙着了。
姜明熙无所事事,绕着湖四处转悠着,很是百无聊赖。
其实这几日,陆引派了人一直盯着她这别院的动静,就想看看她特意出城一趟,到底想做什么。
可她,还真就什么也不做,只是在这里住了几日打发时间。
不过是在做一些她这个身份在这个时候该做的一些事儿罢了。
很快,一切准备好,姜明熙的车驾离开了别院,回城。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姜明熙吩咐直接去的郑家。
郑重华正在给郑阔侍疾,没想到突然有人来报,说公主驾到。
他很是意外,忙亲自出来迎接,此时姜明熙已经进了郑家,正往郑阔住的地方去。
见郑重华出来,姜明熙便停下,冷着脸等着他走近。
郑重华惊讶又高兴,连因为郑阔病倒而凝起了愁容都在这一刻消散了,倒是局促了起来,话都磕绊了:“公主,你……你回来了,你是来看父亲的么?”
姜明熙一个白眼,不阴不阳的反问:“不然我来看你么?”
被她怼了,郑重华反倒是高兴,道:“父亲知道你来看他,还是特意从城外回来看他的,一定高兴。”
姜明熙嗤了一声,端着姿态淡淡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郑重华神色沉重起来,低声道:“父亲还在昏迷,这次病势来得她有些凶猛,不太乐观,太医说是父亲近来遭逢的各种事情,冲击太多心力俱疲,一直在强撑着,如今科举替考舞弊的案子,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把父亲压垮了。”
姜明熙不甚在意的样子,好似不太关心郑阔情况,倒是皱眉追问:“所以,春闱替考舞弊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跟郑家有关?”
郑重华信誓旦旦的澄清道:“公主,此事真的不是郑家做的,郑家虽势大,却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只是牵连其中的官员,好些都和郑家有关,主谋替考的北临郡郡守,也是依附着郑氏的,但是这件事郑家真的不知道。”
他很是担忧道:“只是闹成这样,即便父亲起初不知道,也不是郑家的意思,只怕这次,郑家也难以独善其身了。”
姜明熙冷哼道:“清者自清,若不是郑家,皇叔总会查清楚,不过,依附郑家的那些官员参差不齐,我看,还是让你父亲莫要再这样拉拢人心结党营私的好,否则,这样的祸事不会少。”
郑重华苦笑:“公主这话说得简单,只是,郑家如今这样,有些人有些事也不是想撇就撇的。”
姜明熙冷冷道:“反正旁的我不管,你们郑家最好不要做一些损害朝廷的事情,不要再让我难堪,否则,休怪我和信华姑姑一样。”
郑重华僵了僵。
信华长公主……弑夫,还将婆家给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