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这样欢欢喜喜的过年了。
突然手被握住,她侧头看去,迎上陆引柔和的目光,她有那么一瞬,心弦颤动了一下。
她微微笑着,和他在烟花下对视。
虞婆也很高兴,她已经多年没有这样热热闹闹的过年了,没想到今年,会有两个小年轻来她这里。
看着这对小夫妻相对浓情的样子,虞婆笑着点了头,暗道了一句。
“真好啊。”
烟花爆竹都放完了,也已经是子时之后了。
俩人给了虞婆一个装了压岁钱的红包,便齐齐告别了。
俩人走在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街巷中,陆引问她:“其实你想放烟花爆竹,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有的是地方更合适,怎么想到来虞婆这里?”
是姜明熙提议来虞婆这里的。
他虽然和虞婆相熟,时常来吃馄饨,但是并不想在人情关系上,和虞婆有太多牵扯。
不是看不上老人家,是他太危险了,和他牵扯太多,并不好。
就连来学做长寿面,也都执意要给银子,并不是平白讨教的。
如今来这里过了一个除夕,就都不一样了。
姜明熙道:“我只是觉得,她一个人过年,太孤单了,而且,说到底,她一家之祸,也与我有些关系的。”
她怅然道:“虽然我父皇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也不是他逼得淮安王造反,可他轻信姜臻和,让姜臻和有了暗中筹划的底气,才有了当年那场政变,虞婆一家也是当时遭难,只留下她一个人,到底也算源于此,反正我们今晚都得寻个地方落脚,她那里正好。”
闻言,陆引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他握着她的手,让她面对着她,透过夜色看着她轻声道:“这些,都怪不得你,你不必心怀愧疚。”
姜明熙莞尔:“我不是心怀愧疚,只是想做一些我该做的事情而已,可我也知道,其实我父皇不算有错,真正有错的,是当年起兵的淮安王,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姜臻和,我不是一个会无故引咎自责的人,你放心好了。”
见她不像是在勉强,陆引放心了,点了点头,又牵着她继续往前。
慢悠悠的走了一会儿,姜明熙有些困乏了,陆引才抱着她轻功回了公主府。
这一夜,陆引自然也是在公主府过的。
翌日,大年初一。
各家各府都互相拜年,正是往来搭建人情的好时候。
姜明熙懒得搭理去公主府给她拜年的人,直接闭门谢客,端得一派目中无人和脾气古怪。
然后云霜潜进了公主府找她来了。
一到跟前,云霜便开始叨叨:“昨天晚上听说主子连夜出宫回府了,奚三公子一再想来找您,和您一起守岁,被属下给拦着了。”
姜明熙道:“幸好你拦着了,我和陆引出去了一趟,他来了也见不着,后边再来,估计得撞上陆引了。”
云霜无奈道:“拦是拦住了,可他挺难过的,之前主子让属下转达他说除夕夜会留在宫里,所以不能和他一起过,可昨夜您都出宫回府了,还是没能和他一起守岁,他可不是滋味。”
姜明熙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道:“再不是滋味,他那么大个人了,总归不会哭,有些事他自己会明白的,倒是你,你可知道皇帝打算让冯广霆的妹妹嫁给太子做良娣?”
提起正事,她神色变得严肃。
闻言,云霜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