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阳简短地安慰了小王几句,让他放心,并告诉他她马上赶往盛康医院。
陈秋阳挂了电话,想着在安静的车内秦冷应该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于是她直接扭头焦急地对秦冷说道。
“放我在最近的路口下车,我要打车去盛康医院。”
秦冷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才中午12点整,离下午和沈导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他没有理会陈秋阳,身体略微前倾,对着司机说道。
“去盛康医院。”
“好的。”
司机简短地回答道,并同时调转车头,向盛康医院的方向行驶。
“你……”
陈秋阳还未开口,秦冷便接话道。
“顺路。”
秦冷说完,车内又回到了最初安静的状态。
司机体贴地加快了车速,不久就到了盛康医院。
……
车刚停稳,陈秋阳顾不上和秦冷道谢,就立刻打开车门冲进了医院的大楼。
秦冷看着陈秋阳踩着高跟鞋迅速远去的背影,想了想,对着司机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过去看下情况,很快就回来。”
司机点了点头,秦冷便从车箱后面拿了个帽子和口罩戴上,扶了一下脸上的墨镜,打开车门朝着陈秋阳离去的方向走去。
秦冷刚走进医院大厅,就看到陈秋阳焦急地趴在医院前台询问急救室的位置。
医院护士给她指了指一楼靠近大门右边的方向,陈秋阳道了声谢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秦冷也快步跟上。
陈秋阳刚拐到急救室的走廊上,就看到助理小王还有律所的另一名实习律师,他俩担忧地看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
小王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走路声,转身一看,是大老板来了。
小王立马跑过去迎向陈秋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老板,你可算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小清姐浑身是血的被推进了急救室,我甚至都还没能看清楚她的状况。我……”
助理小王还没说完,看到陈秋阳身后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的秦冷,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陈秋阳见小王没有了动作,正奇怪地回头准备一探究竟,却刚好撞向了秦冷的胸口。
陈秋阳闭眼小声哎呦了一声,抬起头看见被她撞到的人是秦冷,她也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秦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秋阳一时间猜不透,后知后觉地为撞到了秦冷说了句抱歉。
秦冷回了她句没事,便向后退了一步,扭头看向了窗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陈秋阳转回了头,顾不上思考他为何会出现在医院大楼里,又为何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知是因为秦冷的出现,还是因为刚刚撞了一下秦冷,让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于是,陈秋阳开口询问小王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医院的另一名实习律师一五一十的把上午在甲方公司发生的事告诉了陈秋阳。
这位实习律师是吕小清带在身边单独培养的,是一位很有潜力的律师。
……
原来,甲方公司的老板因施工偷工减料被耿直的施工团队告上了法庭。
那个施工团队的工头已经因为施工方案的安全问题,和甲方公司的老板争吵了好几回。
那个无良的老板被利欲熏心,一直没有把工头的劝诫放在心上,满口敷衍。
直到将要施工的那周,施工团队看到了那些以次充好、水泥参量偏低的混凝土,工头终是忍无可忍。
吕小清就是担任被告方的辩护律师。
开始,甲方公司向吕小清隐瞒了偷工减料的事实,告诉吕小清是施工团队拿了钱不办事,使他们的工程迟迟不能开始,公司将要面临一笔巨大的违约金赔偿。
巧合的是,因吕小清是甲方公司的代理律师,工头以为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所以拒绝出面和吕小清进行沟通协商,使得吕小清不能及时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今天上午,在即将开庭之际,甲方公司的老板约了和吕小清会面。
吕小清在甲方公司会客室里等待甲方老板的间隙,从会客室门外经过的公司秘书那里,无意间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从一流学府毕业的吕小清,自然也是一身正气。
甲方老板刚到会客室后,吕小清就严厉地向他解释了偷工减料的危害性,并说到如果他继续不知悔改,即便她身为他的辩护律师,她也会让甲方公司的老板败诉。
吕小清离开不久后,甲方公司的老板越想越气。
施工团队不听他的也就罢了,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对他说教,还放狠话威胁他让他败诉。
于是,他趁吕小清还未走远,立马坐着电梯下楼,来到了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开出,找准机会,撞向了正要走出甲方公司大门的吕小清,和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位实习律师。
吕小清大学时期参加了跆拳道社,虽然只学了一些皮毛,但也练就了一身眼疾手快的本事和良好的耐力。
她听到身后疾驰而来的汽车引擎声,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在一瞬间将和她一起来的实习律师推开,她却来不及躲开,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