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处，一队灰衣的道人以此而出，总算到了尽头，前方已经无路了。
只是，看着头顶处的昏暗，领头的回头，看向宗主，询问道。
“宗主，应该就是这里了。”一道柔婉的女声响起，才叫人惊觉，打头阵的竟是一位女子。
忍不住叫人微微诧异。
非是女子不可修道。
是相较之下，女子更适合修道，因为其心细腻，机敏，更容易摸到道法的核心精髓，升境如饮水般自若。她们大多是被强行阻止，踏上修道一途的。
道法万千。
众生平等。
只是……曾有一位女子修习道法，几乎毁了整个文国，那是千年以前的故事里，神话一般，叫人畏惧，敬畏，支配了一整个文国，上下一心，皆奉她为神。
其名——无欢。
好在她似乎是觉得无趣，踏破虚空，飞升离开了。
此后，战战兢兢的文国世人之间。
便多了道不成文的暗规，不许女子修习道法，甚至连近身伺候的仆从，最好都是男子。
不过，倒也不强制。
只是有机会踏上此道的女子，相对男子而言，少些罢了。
“守阴，按你想得来。”
面对自己天赋独绝、碾压年轻一派的大弟子，正守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许和宠溺，连声音都柔和些，可见其爱重。
道法时时精进，人又有分寸。
行事沉稳，还格外敬重自己，就连行动都要请求自己意见，从未想过越过自己的乖巧弟子，谁能不喜欢呢？
正守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甚至还想咂舌，隐约遗憾，没能碰到更多这样的好苗子。
一个顶八个。
“是！师傅，您退后些，以免尘土弄脏了您的衣袍。”守阴轻笑一声，对师傅俯身，柔声细语道。
“好。”
正守看了眼自己的灰袍，只觉弟子甚是妥帖，顺着她的意思往后退了些。
守阴面对剩下的人，声音一冷，扫了眼众人，不容置疑的发令道，“各弟子，退后十步。”
此时的人马比起刚才，少了近一半。
其中还有一半，只是奴仆。
剩下的，全是他正道派的精锐弟子。
那是当然，追踪神仙子，当然是越隐秘越好，正守刚才把那些人打发去了后宫，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见能少些人瓜分利益，那些人自是无有不应的。
守阴见众人都退后，才将视线落到自己头顶处，稍稍退了两步，手中雾霾一般沉重的灰色光团击向头顶。
只见堵在上头的巨石晃了下。
片刻后，化作齑粉。
正守眸光大盛。
“好，好一个精妙的把控。”
能不造出大的动静，惊动神仙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不过，惊动了也没什么，望着腰间的太极仪盘形状的引魂瓶，正守早就兜好了底。
此为，试炼下大弟子。
毕竟一直在门派中闭门修行，总是少了些历练的，此次，绞杀那神仙子的同时，便顺便放权给守阴，来在实战中指导下徒儿。
不过，眼见着她一切都稳妥。
正守竟还有些遗憾，徒儿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他暗自叹息一声，还是一丁点大的时候可人，娇娇的，可好玩了，一逗就哭唧唧的。
像瓷娃娃，不像现在。
正守看眼她挺拔的背影，想起往日听了一嘴的。
冷面大师姐……瞧瞧，其他弟子们背后怎么说她的。真是，正守无奈，怎么就长成冰山了呢？他也没给这孩子施加什么压力啊……
出来后，天色微明，晨光照亮了他们眼前的路。
面前是连绵的山峰。
守阴陷入沉思，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翻过这座山，后头还是山脉。
望着面前四通八达的小路。
她蹲下身，手指分别捻了下泥土。
最后，指了指最右边那条大路，“走这条路，师傅，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