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女窈窕的背影,他凝视,似是要将她记在心底最深沉、隐秘的地方,珍藏着铭记。“走吧,远远的离开。”
……
林七的底子不错,不过三日,便好全了。
毕竟是习武之人,况且,江世叔松了口,自己愿意陪在燕轻身侧,才允她下山,便是认可她的水平的。
与江燕轻的进可攻、退可逃不同,林七虽也习了轻功,但不专精,只习到了支撑日常使用的地步便不再专注了。
但是若论正面对战,未曾败过。
红煞擅轻功,蓝煞擅剑法,那些被他们搅得兵荒马乱的贼人深恶痛绝,恨恨的众口一致道。
煞之一字,倒也符合。
对于这样的恶人,以恶制恶,纵使为煞又何妨,无伤大雅。
如今啊,她又回到了北牢之中,好在北牢的地形并不复杂,也是,毕竟是他们关押重犯、要犯的地方,本也无需多大。
林七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不说摸清了全部,大概也记下了七八分吧。
从他们的牢房出去的路线自是牢记于心的。
熟悉的锁链声响动,两个影卫拿下锁链,推开牢门,眼神不约而同的落在林七身上,她的神色间毫无迟疑,直接就大踏步走进去。
那不然呢?跟他们硬刚吗?
没有意义的事情,她不会去做,一击必中才是合格的猎手。
夜色渐沉,黑暗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笼罩了整个人间,已是戌正时,流云本是百无聊赖的躺在梆硬的床板上,坐起身,见她进来,神色间毫无惊讶。
他站起来,和面前的女子面对面,平静的对峙着。
当真小瞧她了。
羌穆然心下感叹,既然他们的老底被林卖了个干净,他也不再装模作样的,作出一副顽劣、邪痞的姿态。
林七微微抿唇,因着身高的些微差距,仰头看向他。
只见少年收敛神色,身上穿的仍是那身素白的囚服,背脊却挺直,身如玉树。
视线落到他的脸庞上,长眉若柳,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幽暗,似一汪浓淡正好的墨,沁着一股悠远的香气。
视线往下看去,他的唇色绯然,此刻唇畔正微微扬起,挂上一抹如兰似柏的浅淡笑意。
黑发浓密,却顺滑的披在他的身后,月色似乎也知晓人间的趣味,捧出一片清冷的光,撒在少年身上,地上的影子婆娑着。
此刻的林七竟觉得面前的男子很柔软,似鸿羽飘落,她的心底仿佛被挠了下。
真是唬人。林七扫了他一眼,勾唇,笑的张扬。
可是她的天赋正明明白白的警示着,眼前人,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才子。他是黑夜中的鹰,冷傲清寒,孑然独立。
俯视天地的人物,从不是渺小之辈。
“飘如游云,矫若惊龙,倒是人如其名了。”林七不是很在意他的态度,现在,她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一方,她移开视线,漫不经心的赞道。
客套一下,无伤大雅。
“一般,姑娘谬赞了。”羌穆然挑眉,拱手,只笑的更深了几分。
见她点了点头,伸手掩唇,打了个哈欠,不欲再谈的样子,羌穆然眸光微闪,“某虽有些多嘴,望木姑娘莫怪。姑娘,我们的合作……可是应下了?”
虽然已经将狮虎兽牢牢把控,但他确实,未曾习武。
对于自己一个八尺男儿,演的弱不经风的小模样,暗戳戳的借着美色惑人,还失败了……他是毫无心理负担的,只在心里暗叹一声。
呵,是个心志坚定之人。
再说,那人既然与面前的姑娘有旧,四舍五入,他们两,也算是友人了吧?
互相帮助,这怎么算是个事儿呢。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