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欧臣眨了眨眼睛,喊了声谢浪。
“嗯。”谢浪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应了一声。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欧臣偏过头看着他,斑驳的光晕全都倒映在他的眼睛里,让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但他知道谢浪就在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
谢浪闭上了眼睛,没回答。
老班问他想不想去参加竞赛,就是已经替他做好了保送的打算。
谢多余问他能不能喝牛奶,就是想喝了并且喝不到还要撒娇。
一样东西,一件事情,如果有人开口问你,就说明他要往问的那个方向去争取。
所以谢浪不答。
欧臣也没再问,在迎面吹来的风里闭上了眼睛,又稍稍往谢浪的方向歪了歪头。
谢浪的腿上枕着谢多余的小脑袋,右肩上枕着欧臣的大脑袋。
想活动一下身体都两边儿受制,怎么都不得劲儿。
挺想把欧臣掀翻过去的,但又怕惊醒谢多余。
只能偏头瞪他一眼。
然而那烦躁的目光还没能维持三秒钟,就让欧臣脸上的光给烫化了,那逐渐柔和下来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留在了欧臣脸上。
欧臣细碎刘海儿下的眉头舒展的毫无心事,高挺的鼻梁跳跃着午后的碎光,厚薄适中的嘴唇是浅淡的粉色。
这张脸他画过无数次,非常清楚得知道这张脸的哪个角度显得嚣张,也知道哪个表情看着比较傻气,更知道什么样的光感能让这张脸更加耀眼。
他都知道
可知道的再多,也仅仅只限画中人。
当他真的面对着有血有肉且有着鲜活情绪的欧臣时,他只会下意识地抗拒。
那是一种从心底蔓延到血液里的抗拒,每想起一次,就恶心一次。
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谢浪轻轻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向了万里高空。
天是晴的,他的眼里却莫名难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