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叔的任务。”
“如果谢崇要对付师叔,以谢崇当朝宰辅的身份,不可能指使一个县令捉拿师叔,因为隐患太多,譬如现在议论沸腾,已经压制不住。”
“拿下小师叔的手段,太过于拙劣,完全没必要这般,所以必然是谢峻。”
“谁都知道,谢家门槛高,门房也是倨傲无比,不好进谢家。即便三品官,到了谢家门前,也是得规规矩矩的。”
“这谢崇的嫡长子谢峻,担任工部侍郎,虽说不曾主政工部,实际上,工部侍郎曹腾,也是谢崇的门生。所以工部,还不是谢峻说了算。”
“至于谢家的大小事情,早就是谢峻在负责。”
顾喜神色睿智,缓缓道:“至于谢玄,他一直在大秦为官,作为晋国安排在咸阳的使臣,也算是晋国的眼线。他这一次,却是自秦国返回,显然他知道秦国的意图。”
“可以推断,谢峻知道小师叔来晋国的意图。甚至师叔和谢玄认识,或许是借助谢玄,要走谢崇这一条线。可是此番攻伐大秦,是谢崇牵头的,他公开表态,说支持攻打大秦。”
“所以不难推断,谢峻自是支持和贯彻谢崇的意图,擅自做主,安排了钟仲康,把师叔下狱,事情并不复杂。”
顾喜继续道:“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只是复杂的地方在于,这次攻伐大秦,虽说有人反对,可已经是形成了决议,已经定下了策略。要推翻这一策略,等于要和谢崇作对。”
顾长庚听完分析,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神色。
这么多消息吗?
顾长庚呐呐道:“父亲,您的这一分析,对不对啊?”
“你个孽障,逆子啊!”
顾喜听得勃然大怒,他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儿子,没有脑子,只知道玩女人,只知道青楼玩乐,简直是岂有此理。
顾长庚讪讪一笑,道:“父亲,别动怒,别动怒,如今救援师叔祖要紧。您看这一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报!”
就在此时,府上的管家进入,来到顾喜的身旁,躬身道:“老爷,外面有关于荀夫子弟子林丰的的消息,已经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说是荀子的弟子林丰,代表大秦出使晋国,要促成双方休战。只是,晋国的金陵县令钟仲康,直接捉拿林丰下狱。”
“外面还有很多人,都说晋国不是礼仪之邦,不讲礼仪。”
“大秦派遣使臣来出使,晋国却派了个县令拿人,有失国体。眼下抨击晋国不讲礼仪的人,也是很多,消息沸沸扬扬,已经甚嚣尘上。”
顾喜听完,更是微眯着眼睛,他沉吟半晌后,大袖一拂,道:“知道了。”
管家转身就退下。
顾喜忽然间,便笑了起来,道:“如今小师叔的消息,人尽皆知,事情闹大了,必然上达天听,陛下也会知道的。这么说来,小师叔极可能安排了人鼓噪。看样子小师叔已有打算,老夫去一趟狱中,见一见小师叔,再考虑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