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郎怔怔的看着成泽君满眼激动,半晌后才开口:“二位公子是有大报复之人,我本也非这池中之鱼,奈何身被困于此心也不得自由。这整个君山县都是孙家的天下,我等一介布衣又如何与官府相斗,不如从了她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飞飞很是理解不得自由的感觉,虽然衣食无忧但熊生总感觉是不完整的。
“既然你也不愿意留在这儿,为何不想办法离开。身被困,心依旧是自由的,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
成泽君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君山县也是大夏的土地,君山县令也不可一手遮天,你若不愿留下可想办法把君山县令引来。”
十二郎君满脸苦笑摇头:“你们不知道,这君山县令溺爱女儿到了疯魔的境地,就算让他知道孙佳玉强抢民男孙县令也只会不痛不痒的责骂她几句而已。”
成泽君抬眼看了他:“你将他引来我自有办法。”
看着成泽君胸有成竹的模样,十二郎君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信任感,心想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吧,自己又何妨一试呢。
十二郎君走后,飞飞吃饱喝足想动一动,却碍于地势有限只能继续干坐着。
刚才已经睡了很久导致她现在完全没有睡意,只能睁着眼睛东瞧瞧西看看。
成泽君则是坐在窗前打坐,入夜天上升起一轮圆月,冷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飞飞痴痴的看着月光下的成泽君,那精致的脸庞、完美的轮廓,不愧是造物主精心雕刻的存在。
成泽君被飞飞盯得不自在,但心中却觉得有些许开心,这赤裸裸的目光里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飞飞无聊坐着打盹,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睁眼又只看见专心打坐的成泽君,只是他被风吹的几缕发丝微乱,耳根也微红。
次日上午屋外都没什么动静,到下午便开始忙碌起来,透过门缝飞飞看见下人们将府内装扮的喜气洋洋。
听着外面的动静飞飞有点头疼:“成泽君,我不会真的要成亲了吧?我与孙小姐成亲了还能跟玄烨哥哥成亲吗?”
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转头就对上成泽君满是怒意的眼神。
成泽君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飞飞清楚他问的应该是李炫烨思考片刻点头:“嗯,玄烨哥哥他对我挺好的,他还愿意帮我抗倭。”
说罢又继续问道:“成泽君听说你向皇上请了赐婚圣旨,想必你喜欢的女子一定很特别吧!”
成泽君眼神中有破碎的光,他点头:“她的确很特别。”
飞飞感觉心中闷闷的不太舒服:“那就祝你们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成泽君神情一震:“天长地久、永不分离!我倒希望一直留在这儿。”
飞飞满脸不可思议眼神怪异的盯着成泽君:“你不会是喜欢上孙小姐了吧?”成泽君“--”
突然门被人打开,孙佳玉率先进了屋。“爹爹,您快来看看,这便是我为自己挑选的如意郎君。”
孙县令和提着食盒的十二郎君紧随其后进了房间,瞬间这房间便感觉有些拥挤。
孙县令是个四十来岁的矮胖小老头,可能因为长期思虑过重眼下带着浓浓的黑眼圈。
孙县令摸着胡须看着上下打量着飞飞:“矮了点、瘦了点,不如我家佳玉这般贵气,不过人看着倒还精神。难得佳玉对你一片痴心,你们成亲后好好过日子,不许欺负佳玉。”
飞飞连忙摇头摆手:“孙县令,我家中已有婚约,不能也不愿与佳玉小姐成亲,望您体谅。”
孙县令点头:“你愿意就好,成亲后我在县衙给你安排份差事,或者你抓紧学业争取考个功名,这样我也好放心。”
飞飞提高音量道:“孙县令,我说我不愿意、不愿意你听得到吗?我~不~愿~意~!”
孙县令笑道:“小伙子淡定点,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成亲了心情好,但做人还是要沉稳些好。”
成泽君清楚这孙县令揣着明白装糊涂,从怀中掏出一块国公府腰牌递给孙县令。
孙县令看到腰牌上“护国公府”四个大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精彩极了。
孙佳玉见孙县令表情不对,连忙上前问道:“爹发生什么事了,这腰牌有什么不对的吗?”
孙县令看向飞飞二人恭敬问道:“两位究竟与国公府是何关系?”
成泽君表情淡漠:“昨日便说过,他乃是国公府公子。”
孙佳玉笑着接过腰牌:“爹,没事儿的他们就是唬人的,而且就算他真是国公府的公子待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后那岂不是更好。”
孙县令摸摸孙佳玉胖嘟嘟的脸庞喜笑颜开:“还是我玉儿聪明,若真能与国公府接亲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成泽君挑起一双好看的瑞凤眼:“你怎知是接亲而非结仇?”
孙知县心中也犯嘀咕,这护国公府权势滔天不是他一个知县能得罪的。
飞飞见孙知县内心纠结便玩味的继续给他添油加火:“孙知县你考虑清楚哦,我可不是什么好男人!你要是硬逼着我娶孙小姐,我以后每日虐待她、打她、骂她、不给她吃饭,还要娶她十个八个小妾来气她。”
孙县令愤怒的胡子都在颤抖,拿手指着飞飞:“你敢!”
飞飞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吹着口哨:“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反正吃亏的也不是我。”
孙佳玉红着眼眶直跺脚:“郎君你骗人,你才是不是这样的人,路边见人被欺负你都不忍心袖手旁观,又怎么忍心欺负一个女子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大都在外人面前表现完美,而在内人面前却是禽兽不如。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披着羊皮的狼?”飞飞继续恐吓着她。
成泽君看着故意装出一副轻浮模样的飞飞顿觉有些好笑,他知道她绝非口中的那种人,她的确是极好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