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柠心道：她不仅是目击者，还是参与者呢。
反正打死不认。
“我真没看见。”
“是吗？”
宋景言似乎有备而来，缓缓陈述事实，“从北郊开车到安府区，按照警报拉响后的路况来看，需要至少一个小时。”
他接着询问道：“你抵达时怪物应该已经从裂缝出来，是几点到达？又是几点离开？”
“我怎么知道？”殷柠一脸无辜，“我当时害怕，哪会时时刻刻去注意时间。”
的确，人在恐慌之下，不会注意到时间流逝。
可以说回答得毫无破绽。
气氛一下陷入僵持。
四周静悄悄的。
十二月的夜晚寒风瑟瑟，荒无人烟的北郊略显孤寂，路灯洒在水泥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正在殷柠想找个借口溜的时候。
只见宋景言换了个姿势，胳膊肘撑在车窗上，声线冷硬地说：“我进入街道不久，怪兽很快跟过来，你是怎么躲过怪兽发现我的？”
殷柠：“啊？”
大白不是说宋男主没有怀疑她？
大白：“………”
好在殷柠反应快，“我其实一直躲在你隔壁。”
宋景言听到这样的回答，微微蹙眉，身躯明显顿了下。
他仔细回想。
自己从逃生舱出来时，的确听到身后传来细微动静。
所以那是殷柠？
她的回答无懈可击。
但宋景言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那个……”
殷柠指了指大门，弱弱问：“我今晚还没吃饭，能进去了不？”
宋景言思绪被她打断，抬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火葬场的大铁门，在刚才那辆迈巴赫进去后并没有关上。
守在门边的黑西装男子，频频往车上张望。
上次宋景言走的时候，外面还是一圈铁皮墙，没有围墙，他从院子另一侧离开，担忧战场情况，并没有留意这里是一处火葬场。
这次过来才发现不对劲。
宋景言到时，隔着铁门询问。
得知殷柠还没回来，他便没有进去，将车停在外面等人。
宋景言问：“你怎么不在学校住，要居住在这里？”
殷柠肚子饿得呱呱叫，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大四要开实习证明，居住在学校来回不方便。”
宋景言微微点头，“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他只不过随口一说，这是别人私事，两人并不熟，打探这些没必要。
殷柠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你怎么老跟审问犯人一样？”她想杀人的心都快溢出来了。
宋景言也很无奈。
那只怪兽死亡真相是军方最高机密。
江昙透露给他已经算是违规。
无法对她言明，只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进行询问。
宋景言忽略掉她的不耐烦，冷静问道：“你发现我时，那只怪兽有没有死亡？”
殷柠听到这个问题后，当场选择沉默。
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回答没死，那是不是说明她有可能看见怪兽死亡经过。
毕竟怪兽没死的话，她是无法扛着人离开的。
而如果回答已经死了，那她也在现场啊。
殷柠饿得脑子有点不会转，只觉得宋男主实在太难缠，偏偏还不能刀了他。
而她的沉默，立即被宋景言敏锐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