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
人祸。
二者之间带来的危害究竟是孰强孰弱，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但就现如今这个世界来说，人祸显然要更加严重，也要更加值得重视一些。
毕竟再也没有比这场大雾还要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天灾了。
“若是人祸”
冷老爷子的眼皮下意识跳了一下，似乎就连呼吸也随之停滞了一瞬。
其他人也都是面色变化，隐隐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
世界是在不停变化的，无论以前，现在，还是以后，只不过现如今这个世界的变化无人能够掌控，无法窥探，无法预见，如今的规则明日可能就会焕然一新，那缠住月亮三十年的青铜树说不准明晚就会松开枝蔓。
不可抗力，简单的四个字代表了这场大雾之后发生的种种天灾与神秘。
【鬼】自然也是天灾的一种，不知何处来，似乎杀之不尽，就像是网络世界的npc，倒下一个，过不久就会出现下一个，联邦从来都没有能力在它还未出现之前做出影响。
就算是费尽心思研制出来的宪章天眼也仅仅只是能够在【鬼】出现后的第一时间报警提示罢了。
这是一种让三十六城所有普通人都谈之色变的东西。
可如果是因为人祸而导致了【鬼】持续了三十年的规律发生变化，这就不得不让人隐隐感到兴奋了，无论幕后的人是好是坏，都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三十年以来，人类第一次能够主动影响到这个愈发诡异的世界，并迫使其做出了改变。
这是否意味着这场神秘的大雾是可以被改变的？
破碎三十年的世界难道有机会回到开始？
十年之后还有概率继续存活下去也说不定，人类需要希望，哪怕举目漆黑没有亮光。
陈默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细小的声音抚平了在座之人紧皱的眉头，明明是午夜，窗外却明亮的很是清晰。
无论黑天白日，巨大的月亮始终高悬头顶，似乎忽略了引力旋转，就那么悬在所有人的头顶，被神秘的青铜树拴在那里，违背常理。
“雨停了。”
陈默静静地看着外面，两年以来费城的第一场雨在持续了短暂的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是彻底停下，下一次下雨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也许两年，也许还要比两年更久。
收回目光，陈默道：“天灾人祸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与其在这里盲目猜测，不如耐心等待之后的数据。”
众人点了点头，的确，凭空臆测是没有用处的，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一切，还要等待更多的信息才能下定论。
不过，该警惕还是需要警惕的。
陆鸣起是情报组的组长，不出意外往后情报组收集情报信息都要往【鬼】的方面倾斜资源，不仅仅是联邦政府的管辖地，剩下的城市也要加以注意。
“局长。”陆鸣起心中有了打算，对着冷老爷子询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其他人也是停止了思考，抬头看了过去，脸上全都带着一抹慎重，第一件事已经如此严重，这第二件事想来绝对不会轻上多少。
“第二件事”冷天桥的脸上闪过了凝重之色，还伴有一丝不同寻常，他将目光放到了陈默的身上，沉默了一瞬后说道：“图宁城最近也死了不少人。”
陆鸣起眉头微皱：“除了费城，每一座城市都会死很多人。”
这是实话，所以死人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事，尤其还是图宁城这种并非联邦属地的城市。
这件事既然能被冷老爷子单独提出来，那肯定是有不一般的地方，所以众人都在静静等待着下文。
果然，冷天桥只是顿了顿，随即接着道：“死人很正常，但不老林最近半个月在图宁城发现了二十四具尸体，死者的症状与陈默查的这件案子，一模一样。”
这下子，所有人是真的惊讶了，旋即，脸色随之变化。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在听到冷老爷子说出的这第二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并非是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而是同时在脑海中浮现了两个字。
阴谋。
陈默也是眯了眯眼睛，隐隐感觉在看不到的角落处似乎有一张大网正在缓慢地撒开。
这些死者本身就是个未解之谜，若只是单纯的出现在费城一城之地，最大的可能就是最近突然出现了新觉醒的毒人，只需要用心追查早晚都能寻到破绽，可现在竟然得知图宁城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死者一模一样的状况。
这可就不一般了。
什么样的觉醒者，能前一刻还在图宁城杀人，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费城？
即便是打开了空间之门的觉醒者，也没办法做到横跨如此长远距离，那么很显然，杀人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既然是团队，那么肯定就藏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特殊手段，神秘团队，这样的势力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杀人，也就是说死的这些人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或者特点是这个神秘团队所需要的。
“不老林那里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陈默开口问道。
如果能够从不老林那里得到什么线索或者信息，对于费城这边的破案无疑也是有帮助的。
冷天桥摇了摇头：“很遗憾，并没有。”
“有点麻烦啊。”兆龙沉吟着：“平白无故的，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势力，还在到处杀人，要说他们没有什么阴谋，傻子都不信。”
神秘这两个字代表了未知，对于现在的联邦来说，未知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现在还伴随着人命。
咂了咂嘴，兆龙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反正他只是行动组组长，用不着去想这些费脑子的事情，只是笑眯眯的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提醒道：“这伙人动作这么大，肯定不一般，现在你在明，他们在暗，继续查下去说不定会有危险，你可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才行啊。”
兆龙脸上带着笑容，但那双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