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匠人现在没什么营生,每日都是坐在自家大门前摇着蒲扇,一坐就是一天
左邻右舍早就习以为常,初时还能安慰一二,现在基本视若无睹了
书轻手上正巧有刚刚打包的卤货,本是想给秦管事捎着,没成想现在派上了用场。
书轻上前主动说到:“听闻张工年轻时也是个人物,怎么现在沦落到看门的境地了。”
张蟒在宫中浸淫十载,什么圆的扁的没有见过,这小子一开口他就听出些不对
这些年多的是来找他定制的人,什么富贵人没求过他,多少钱财在眼前他在意了
书轻知道这事轻易是很难说动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也需要对症下药
“我知道张工这辈子富贵早就享受过,钱财在您面前算不得什么,我一介商人自然也开不出多好的价格。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许诺您,若您肯出山帮我,我必祝您找到令千金。”
张工依靠在背后的竹藤椅上,那副悠闲的样子丝毫不在意一般
这样允诺他的可非一人,但是就算是那刑部,大理寺的官员出手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他的乖女儿丢了这么多年,想必已经长大成人了,也不知是在何处做着什么
书轻没灰心,倒是自己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吃
此事真是急不得,想要他出手并且长期合作,他女儿势必要找回来才成
“张工您算我长辈,我斗胆喊您一声叔。我今日说这话并非是给你胡乱承诺什么,这事我还真办的到。”
张工斜他一眼,事宜他继续说下去
书轻现在只能先引诱:“您女儿丢了,大概率已经不在京城了。若想要找人,势必要在别的地方下些功夫。”
“老夫早就天南地北走遍了,若是找早就找到了。”
书轻摇头:“非也非也,您出门只靠自己的力量如何能行。那样不过是海中捞针,必然失败。”
“哦,那你来说说该如何是好啊?”
书轻想了想:“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动用官府的力量寻人,只不过丢孩子的人家太多,官府是管不来这些事的,更狂抡去跟别的辖区合作。”
“还有一股力量就是商队,他们坐南闯北无处不在,若是能联系上他们行事,这岂不是事半功倍。相信时间一长必有消息。”
“我不是没有跟过商队,连那极寒的北疆都去过,可是这寻人还是不切实际的。”
张蟒早就死心了,他虽然很想再见她一面,却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了
他上辈子赚了足够多的银钱,一遭挥霍殆尽也没能完成这毕生的宿命
书轻再次回复:“您跟着车队是可以,但是您在大街上盲目打听岂能成?该是到一个地方就寻那地痞混混,抑或是当地的人牙子。他们手中有些倒卖奴仆的消息,若是用心说不定能顺藤摸瓜。”
张蟒听到这话心里一激灵,他虽然万般不愿承认,兰儿多半也是被卖了
若是为奴为奴为婢倒是万幸,攒了银钱赎出来就是
但是若进了烟花之地,或者成了谁的小妾藏着深闺之中那可如何去寻
但是他的兰儿说不准在哪里受苦,说不准正等着他来解救,他一想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