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夫人在气头上,有口无心的。”窦红接过顾西深手里的衣服。
“把这里打扫干净,别伤着人。”
顾西深越过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
“去,去呀。”窦红拍了拍桑非晚的肩膀,冲顾西深离开的方向努努嘴。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
“还不是你非要和我吵架。”
“我吵架还不是因为你给我带的帽子。”
“你同意把顾氏分我一半,我马上就离婚。”
“你休想。”
“只要我这个顾夫人不走,你外面的那些小浪蹄子,一个也别想进门。”
“我外面有孩子吗?我永远只有西深一个孩子,你呢,就西深一个孩子吗?”
“当年你我娶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是你非要娶我的。”
“你告诉我你有孩子了吗?”
“我是为了保护你那点儿,贪图我们家家产的自尊心。”顾夫人举起小拇指,用大拇指按住指尖。
“我贪图你们家家产,我活该,那你清高一点儿,赶紧带着你那个孽种滚。”
“凭什么?还是那句话要离婚,就分一半的顾氏给我。”
“我也还是那句话,你休想。”
窦红嘴角抽了抽,这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吵起架来,还和孩子一样。
“愣着干嘛,我饿了,去做饭。”顾董事长指着一旁的佣人,摊开双臂坐在沙发上。
都闹离婚了,还有心思吃饭。
窦红向楼上看去,这会儿最伤心的应该是顾西深。
桑非晚打开顾西深房间的门,地上铺着一大块羊毛地毯,上面的老虎绣的栩栩如生,对面灰色的窗帘刚好遮住一半的阳光。
这就是他的房间,真大呀。
桑非晚关上门,才看到那张黑色牛皮的大床。
她左右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顾西深。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桑非晚坐在床边,打量着他的房间,和山中别墅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她等了好半天,顾西深也没有出来。
不会是气晕了吧。
桑非晚冲进浴室,磨砂的玻璃后面蜷缩着一团黑影,哗哗的水声却没有看见一点儿水雾。
她猛然意识到,他开的是凉水。
“顾西深,顾西深,快起来。”
桑非晚关上花洒,拉着顾西深的手臂。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空洞无神,头发沾上水,狼狈的贴在脸上。
“顾西深,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他没有说话,顺从的站了起来。
桑非晚解开顾西深的衬衣,蓦地手被抓住了。
“她不希望我出生,她不希望我出生。”
磁性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低沉,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想要抱紧仅有的温暖。
“顾夫人,在气头上,她不是这样想的。”
“从小她就更喜欢大哥,我一直以为是大哥比我优秀。只要我努力,她也可以那样喜欢我。大哥是她最爱的儿子,是我永远都不能比的。”即使在伤心,顾氏总裁也不能软弱。
桑非晚紧紧抱住顾西深,把他揽入自己怀中。
对不起。
“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桑非晚心头一紧。
“我……”
“你走吧。”
“顾西深。”
“我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
顾西深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没用,只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