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卉还没有走回店里,黄社会就打来了电话:你到哪里了?
张卉说:马上到店里。
黄社会说了句: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张卉还来没来得及说什么,黄社会就挂了电话。张辉只好在路边停下来等着。
上了车,张并说:你回家吧,小朱还在店里。黄社会没吭气,方向一偏,就直接拉着张卉去了他公司。
自从搬出去以后,张卉极少再到黄社会的公司来。进去以后发现干净了不少,不只是窗明几净,连各种物品也摆放的整整齐齐。而且,正房还多了两张桌子,桌子上堆了许多图纸资料。
看到张卉四处查看,黄社会说:今年事多,又叫了两个人,说着拉起张卉的手,就向卧室走去。张卉说:不行,你这里人来人往的。
黄社会嘿嘿笑着:这么晚了,没人回来。张卉说:那也不行,我心里不舒服。
黄社会就不吭气,坐在沙发上挠起头来,看着黄社会那副猴急的样子,张卉叹了一口气,给小朱打了个电话:你关门回去吧,不要等我,我回去可能就晚了。
听见张卉打电话,黄社会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走,等我们到了他也走了。
张卉脸上就飞起了红晕:今天咋了?这咋这么猴急?黄社会笑着说:山里圈了十几天,看见老母猪都是双眼皮,何况是你。张卉嘴上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心里却也有了一丝异样。
先逼着黄社会洗了澡,张卉自己又去洗。到了自己常住的房子,心里就稍微有点坦然。但不管怎么说,对这种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的生活,张辉心里还是很别扭的。
暴风骤雨般的事毕,张卉又说起了印刷厂的事。黄社会说:按我的意思,你还是出来,还是开酒楼去。
张卉说:为啥?
黄社会爬起来披了衣服又去抽烟:
我自己干的时间不短,快十年了。总的一个感觉,想干啥都离不开关系。先说我,首先我学的就是设计,对这一项不外行,上班那几年,也清楚里面的一些事,虽说花费大,但处理好了利润也不低。还有一个事,我们这一行虽说是垫资,但只要开了工,进度款是有的。最重要的一个是,管工程的大多是一把手,或者在单位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只要和他们处理好了关系,拿到了工程,结算之类的就没有大的问题。
再说你印刷厂的事。你虽然搞过文化用品,最多算是半路出家,成本核算、市场营销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概念。表面上看,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公对公的事,一手交货,一手收款,但问题在于几个方面。一个是,越是这种小打小闹,具体的经办人越是斤斤计较,现在这个社会,有几个不为自己谋私利的,苍蝇蚊子都是肉,能吃一口是一口,越是有实权,没实职的,眼睛越小。这个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了。第二个,不管人家有家出于什么目,搞好关系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有了关系,你才能销售出去,但这个社会上,关系是最微妙也是最复杂的一件事,研究研究(烟酒)只不过是日常交往的一个小手段而已,吃吃喝喝,也只能说是你们认识,最终的结果都是利益,哪一个环节照顾不到,都有可能出问题。但是你想过了没有,印刷厂毕竟是个微利行业,用多少纸,多少墨,多少人工,白纸黑字都写的清清楚楚,说实话,你费劲巴力争取来的那点利益,打点好各个环节,早就花出去了。最主要的一点是,你现在是公私合营,将来你发展好了,人家的资产会不会水涨船高,别人会不会眼红,到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处理,发展不好了,人家本来就是当做闲置资产处置的,丢了也不可惜,而你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你又该怎么办?
还有一条,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合适,你就把他忘了,当做我没有说过。到现在为止,你前前后后也应该投了几十万,我从来没有问过资金来源,并不是我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不瞒你说,你现在做的事,我做了不是一年两年。这种事是有风险的,一旦发生问题,责任你是承担不起的。比如说,现在要你说清楚资金来源,你说的清楚吗?当然,你可以说,是大丫头投资的,可你提供的出资金往来的手续吗?还有,就算是大丫头提供的,按我的观察,你能保证大丫头提供的资金,都是合法的吗?如果不能,是个什么样的问题,还需要多说吗?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说这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还不是换一种方式,比如说你开了酒楼,一块钱买了两个土豆,炒了两盘土豆丝,一盘你卖上八块钱,再加上打折,这个里面的核算是说不清楚的。还比如说,我的每一项工程,开工时都需要大量的垫资,主资来自于三个方面,一个是自有资金,一个是银行借贷,还有一个就是私人借款。其中,私人借款占了相当大的比例,无非就是你来我往一张借条的事而已。当然,我不是说我要向你借钱,而是给你说了一种思路。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的最终想法是,辛辛苦苦挣钱,平平稳稳干事。做任何一件事之前,不要把里面的利弊利害尽可能的考虑周全,毕竟,不论发生什么事,做事的人都是责任主体。
红社会发自内心的一番话,让张辉陷入了沉思,虽然黄社会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但张辉心里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可这个时候,张辉心里真的是很纠结,纠结的并不是退出不退出的问题了,而是自己手里周总的那一大笔钱,现在看来不只是烫手,而是成了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
张辉半天没有空气,皇上会说,我说的不对吗?,如果说错了,你不要介意,。
等会说,哪里?我在想你说的话,嘴里说着,可以说起来晚上被人堵了,和工商营业执照的事,皇上会说,你不觉得这些事都很可疑吗?走了不止一次的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如果说,这两件事都是偶然,那才是咄咄怪事,爱我的风险,这两件事,肯定背后有人操纵,但姚会计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你那个李厂长。姚家的人,还没有,小心眼到用这种鸡鸣狗盗的手段来对付你,但这个李厂长就说不清楚,按你说的这种情况,要是我,肯定会快刀斩乱麻的,老祖宗说过,君子不立,围墙之下。
就在黄社会和张慧两个人倾心交谈的时候,吃了歌舞厅蹦迪的张小军却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