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周局长亲自开着自己单位的进口尼桑，先是接了张卉，又在孙丽丽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这个女人才戴个盖住半张脸的蛤蟆镜袅袅婷婷的下来。来了也不说话，直接拉开副驾门坐了上来。周总说：孙科长好。
孙科长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昨晚失眠，一宿未睡，刚才睡过了。
张卉连忙接过话来：孙姐姐好。那个女人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是你呀。就对周局长说：走吧。
一路上孙科长都不怎么说话，上车就把座位调成半躺，戴个mp3听起了音乐。中间吃饭的时候，张卉趁孙科长出去上厕所的机会，悄悄的对周总：怎么这么傲气。
周总说：不管她，例假不正常吧，明天可能就好了。
下午四点多，尼桑车驶进了永州驻金州办事处后院。三个人直接从后门进来到了电梯口。前台经理在大厅里等着周局长，看见他们进来，连忙过来递过房卡：都安排好了，1314和1306，秘书长安排的。晚饭在顶楼的小餐厅。
周总（yy局和yy公司，一个单位两块牌子，所以周总又是周局长。笔者注）说：好的，谢谢。接过房卡，又看了一眼前台经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进了电梯，周总把1314房卡递给孙科长：还是上次那个房间。孙科长接过房卡，也不说话，一副高冷的样子。
到了十三楼，孙科长说：我先洗个澡。
周总和张卉进了1306房间，1306和1314隔着两个房间，是一个很大的豪华标间，却只有一张床。进了门，张卉看了一圈，傻乎乎的问：我住哪？
周总一笑：床和沙发，你自选。说完，自己就打电话去了。
张卉的脸就红到了耳根。
马副秘书长六点多下课以后才赶了过来。路上的时候，周总和他通了电话，大意是问孙科长的情绪之类。周总说了。末了说：你晚上要好好下功夫，我看这次有些麻烦。
秘书长先直接去的1314房间，大概半小时左右，才过来叫他们去吃饭，张卉瞄了一眼孙科长，脸色绯红、姿态忸怩，但情绪比下车前好了许多。
晚饭是在西餐厅吃的是西餐。西餐厅也叫小餐厅，位于整个办事处大楼的十六层，只有一个小宴会厅和三个包间，平时是职工内部食堂，私密性好，一些喜欢安静的领导自己吃饭或者招呼不宜在公众场所露面的客人时都会来这里。
秘书长和这里很熟。到餐厅后大堂经理就拿着菜单过来征求意见，秘书长一边看着菜单，一面问生意如何。大堂经理连忙回答：还是那样，这几天就是几个来办事的下面领导。没有其它客人。王副市长是昨天下午来的，晚上在这儿招呼省土地局的领导，今天说是去外面有事。秘书长就嗯嗯着：我们就简单吃个便饭，这样就好，上吧。
包间是两排西式条桌，各能坐六个人，马秘书长他们占了靠窗户的那张。空调早已打开，一落座，孙科长就如八爪鱼一样歪在秘书长肩膀上。
先是上了很精制的四凉四热，服务员问了牛排的成色，又上了一瓶波尔多红酒。秘书长说：不喝了吧？周总说：喝一点，解乏。说着就准备醒酒。孙科长说：少喝点，喝多了好耍流氓吗？两个男人就都笑了，张卉不知道是什么梗，只能跟着傻笑。
秘书长端起酒杯，轻轻摇着：欢迎朋友们来金州看我，大家辛苦。我先敬一杯。孙科长把酒一口喝干：别酸了。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喝完该干嘛干嘛。
吃饭的功夫，周总说：秘书长，吃完了我们上哪转转？
秘书长没有说话，孙科长说：姓周的，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今晚你俩敢出了办事处的大门，我就敢从13楼跳下去。
秘书长摸了摸孙科长的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别闹，好好吃饭。
急急忙忙吃过饭，孙科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秘书长摇了摇头：先休息吧。也跟着走了，周总和张卉就回了1306房间。周总把外衣一脱，转身就躺在了床上：哎哟我的妈呀，真是累死了。
张卉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两颊带红，面若桃花。此刻的她，褪去了往日严谨孤冷的形象，面色红润，眉眼温和，挂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仿佛不再那么样的冰冷，慵懒的墨发衬得那张微醺的脸庞有种精致又惬意的美感。周总看着她：今天的你美若天仙。张卉的脸就更加红了：我去再登记个房间。
你傻呀？周总一咕噜翻起身：你登记房间过不了五分钟，秘书长就会知道，他知道了，你我就完了。刘卉迷瞪着眼睛：为啥？
人家一个政府副秘书长，把自己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都让你知道了，那就是相信你。你单独住，他会以为你是有意捏他的小辫子。周总说。
那怎么办。张卉问。
啥怎么办？该咋办咋办。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你先去洗澡，我缓一缓。周局长说的很自然。
那，那你不能欺负我。张辉的脸更红了。
我怎么欺负你，怎么都是你欺负我。周总笑了。
为什么？张卉不解。
最后的结果都是我的体重减轻，你的增加。周局长色眯眯的。
张卉反应过来后，就拿起枕头向周总砸过去：要死呀。
周总就顺势把张卉抱住了。
……
事毕，周局长很快发出了鼾声，可张卉怎么都睡不着，她很奇怪自己的心静如水，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一样，又好像回到了和刘昆在一起的那样，没有激动，更谈不上激情，连原始的冲动都谈不上，只是一种被动的接受。他说不清楚，这样的男欢女爱，是自己的放纵，还是利益的交换。她只是觉得自己彻底的变成了这个坏女人且无法自拔。
而另一个房间里，赤身裸体的马秘书长正跪在纯羊毛地毯上向孙科长赌咒发誓：苍天在上，我马明科发誓：除了宋丽丽以外，今生今世，我绝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年底前保证宋丽丽转成正科，尽快离婚和孙丽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