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秋烟闻言一愣，视线下意识闪躲，可耳畔蓦地响起男人的声音：“房秋烟，你以前认识我是吗？”
“不——”房秋烟下意识地开口。
“那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沈焕垂眸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声音很轻，但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暗藏着不断翻涌的暗流，“房秋烟，你到底想要什么？”
房秋烟闻言默了默，抬头看向沈焕，“沈焕，记忆很重要吗？”
以前的事情很重要吗？
这么多年了，她没有记忆不也过来了，她不也自己慢慢摸索着过来了。明明都是鬼了，只要投胎就好了，为什么都想要去追究以前的事。
她喃喃道：“不是只要投胎就好了吗？”
投胎……
房秋烟的眼神猛然怔住，心里突然感觉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她好像找不到……做这些事情的意义了。
为了投胎去完成沈焕的心愿，为了投胎不择手段，每天都是想着下一步要干什么。
她到底想要什么？
房秋烟慢慢松开手往后退，直至腰身抵上桌沿，她摇头看向沈焕，苦笑着开口：“我该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好像只是假装很忙，假装给自己设置了一个目标，实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房秋烟垂下头，面纱随着动作缓缓滑落遮挡了她的侧脸，一同遮住了她脸上的情绪。
房间内，房秋烟的声音很低，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焕，我很坏。”
“怎么办……我真的很坏……”
她很坏，很坏……坏到不想让你恢复记忆，坏到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任务，完全不顾你的心情，坏到借用别人的名字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别再相信她了，也别让她留下来了。
明明鬼是不用呼吸的，可房秋烟这一瞬间却好像体验到窒息是什么感觉，心里好像被针戳破了一个洞，落空空的。
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收紧，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刚张嘴，下巴就被人用指尖挑起，同时嘴角覆盖上一道冰凉的触感。
房秋烟眼睛猛地瞪大，手撑着桌子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腰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桌上的瓷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冰凉的触感顺着嘴角慢慢移动，唇瓣被人轻轻咬住，恍惚间，耳畔传来男人的低笑声：“房秋烟，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说你自己很坏啊。”
明明他才是最坏的那个。
房秋烟什么也听不到了，她的脑子已经停机了，此刻唯一想法就是：
原来鬼亲吻的感觉是这样啊。
和人类小说里的描写不一样，什么温热的触感一点都没有。
但好像也不能这样说……至少有几点还是很正确的。
唇瓣被人轻柔地含住，房秋烟下意识地张开嘴，身子逐渐发软，腰间的手臂却在此时发力一把将她搂过去，桌上的瓷杯东倒西歪，骨碌碌地滚过桌面，在地下摔出清脆的响声。
轻吻，真的很容易……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