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寒风的吹拂下成了一颗颗冰晶，沉重的脚印一步一步印在了雪地里。
伏特走出学堂，来到先前的殿堂外，他沉默着在原地站了很久。
蓝色的服装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缝制，似乎格外暖和。
眼泪突然泉涌，伏特有些无力般滑坐下，他一半肩膀靠在大门上，神情是克拉克未曾见过的疲惫。
“我根本不在乎……”张开被冷风吹到苍白的嘴唇，他悄悄嘟囔一句。
这或许不是该出现在六岁小孩脸上的表情。
克拉克跟着沉默了，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却摸了个空。
“别哭了，你知道吗，你以后不仅离开了这里，你还做海盗游历了宇宙，你的未来会比星空浩瀚……”
他想着伏特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字一句念叨起来。
谁知这时原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伏特突然抬头，直直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猝不及防和伏特对视上了。
伏特那一黑一紫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他心下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伏特不是在看自己。
克拉克转身，看见了一脸无奈的伏纱尔。
“哪个爱哭鬼在这钻牛角尖呢。”伏纱尔把那头卷发编成了三股辫，看着比之前利落许多，她走到大门前，一下子把伏特提溜起来。
伏特吸了吸鼻子，颇为不服气，“我不是爱哭鬼！”
伏纱尔一手抱起他，一边推开门，越过大厅进到一个小卧室。
她边走边敷衍道：“嗯嗯，你不是。”
伏特在她怀里抽噎了一下：“我也没有钻牛角尖……”
伏纱尔被他逗笑，眉眼弯弯。
“好好我知道了。”
把伏特放到小床上，她顿了一下，“要听歌吗？”
伏特没说话，就只是盯着她，一副想听但是拉不下脸说的样子。
伏纱尔好像被干瞪眼的伏特逗笑。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细心为伏特披上棉被。
月光弥漫，好似皎洁的薄纱飘然而下。
“寒冷掩盖不住炽热
寒风在不停呼啸着
洁白的虹贯穿天日
好似破壳而出……”
伏纱尔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响在房间内，唱起一首调子简单的歌谣。
她的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伏特。
克拉克在这时才意识到伏纱尔在自己孩子面前也有温柔的一面。
不过这歌谣……
嗯，洁白的虹是说伏特祈福时候冲破云层的东西吧？
这歌好像跟德尔曼族有很大的关联。
克拉克站在原地，揣摩起了歌词的意义。
“温暖的阳光照耀雪地
德尔曼冰花蔓延几里
圣子在为我们开辟
祈祷圣明的气息……”
伏纱尔的语调越发温和。
“……妈妈，那为什么你叫圣明老毕登啊？”伏特冷不丁小声嘟囔一句。
伏纱尔嘴角可疑上扬，她没有停下歌谣，只不过这次唱出的语句里多了憋不住的笑意。
“神说注定朦胧
神说冰晶易融
可我们相信透骨寒冷夹带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