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脸上没有不快。
本就是好事。
她又不是傻子,和掌家的大伯母闹别扭。
做是一起做,又不是要挪她的份例、偷工减料。
江缘瑛扬起嘴角,她本就生的明媚,眉眼带笑的模样更是喜人,“瑛儿都听伯母的。回去便和我母亲说呢。”
见事情商定,首饰头面也都选好了。
林卿妩挥了挥手,只留了姜姜和鸢儿。
江缘瑛和江临姝福了一身,相携而去,临姝才九岁,自然是还不到岁数,她现在只梳了个小辫,发髻都没能挽呢,还不到岁数。
她和鸢儿对视一眼,含笑,偷懒道。
“鸢儿,和你妹妹说下规格。且容母亲偷个懒。”说罢,她伸手,做封口状,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她们,斜倚在主座上。
江鸢语摸了摸脑袋,嗔了母亲一眼。
看向姜姜,“娘亲总这样不着调,长姐来跟你讲讲,也是一样的。”
姜姜抬眼,黑眸认真,专注的看向长姐,小脸严肃起来。
江鸢语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更柔软几分。
“姜儿,丫头们记着呢,她们便该为主人记着大小琐事,这正是她们的本分。”说着,江鸢语看眼她身后的两个丫头。
香杏不是家生子,但也是从小采买调教的丫头。
这一批丫鬟中,就数她沉稳,遇事处变不惊,叫母亲赏识,就连她也赞过她稳重。因而便拔得了头筹,派去亲迎妹妹归家。
能够挤开各大关系户,愣生生的杀出一条富贵路。
香杏自然是极出挑的。
除开性子好,她办差事也是极稳当的,从未出过纰漏。
视线落到桑果身上。
江鸢语默默移开视线,宋嬷嬷是母亲的乳母,随母亲多年,桑果是她老蚌生珠诞下的小女儿,她们也算是一同长大。
但桑果这性子,确实急躁、粗糙些。
香杏大了姜姜两岁,沉稳。
桑果比姜儿还小一岁,活泼些。
两个性子恰好互补,也没有关系,不会独大,正好一起用心伺候主子。
江鸢语默默避开桑果期待的目光,看向立在姜姜身后的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唤道,“香杏沉稳,便叫她记着罢。”
“是,大小姐。”
香杏点头,凝神等着她发话。
“皇后、皇太子妃所用的冠是凤冠。亲王妃、妃嫔以下并品官之妻所用称作翟冠。按制,亲王妃、皇妃、皇妃、公主所用虽未翟冠,但其上所饰用于悬挂珠结的簪子仍用金凤,郡王妃以下品官之妻则用金翟。”
顿了顿,江鸢语看眼母亲,“娘亲用的就是翟冠,上头的簪子也是金翟。”
“至于官员之女,只能用金冠。上头不能带凤鸟、翠鸟的纹样,总归旁的都能用,花啊,鸟啊,虫鱼荷藕,不拘样式。只避开凤凰、鸾鸟就是。”
“未出嫁的女儿随父官位品级略有不同,金丝的数目不一,三品以上纯金,四品到七品鎏金。至于七品以下……银冠就可。”
江鸢语说到这里,顿了下,“七品以下的小官。”
“长姐私以为,戴不戴也没什么必要,总归也没人注意,这些规章制度,多对于贵女大妇,母亲?”
林卿妩对上两人投来的眼神。
她回想了下,“宫宴上,似乎没见过银冠?”
“可能,品级太低的官员家眷,没什么参宴的机会罢。”
这样的头冠的美,却也真的繁重,华丽是华丽了。
戴一天,回来脖子都酸痛。
“不过寻常稍正式些的宴会上,也不怎么需要金冠银冠,多是流苏发钗发髻步摇禁步……”林卿妩认可的点头,表示赞同。
鸢儿的感知当真敏锐。
姜姜点头,表示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