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战战兢兢的转头看向王灵，不安的等待。
王灵低垂着眼帘，观察着女孩。
这个女孩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不然他也不会救这个女孩。
“放心，我不会强迫任何加入，至于告密？你要是想，就去吧，要是告密能够让那个人出手，我还感觉更轻松些，至少不会那么被动。”
王灵的坦然，让女孩有些不适，但这份信任，女孩记住了，她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老板娘的车来到了，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众人乘车来到了高南区，江南城移民居住的地方。
这是一片在天都少有的贫民区，基础建设都有，唯独卫生环境，资源供给方面相比起他们刚刚闲逛的地方，要差太多。
下车后，老板娘捏着鼻子，微微皱眉。
“这里还真是乱呢，才一天而已，就这么臭？”
满大街都能看到随意丢弃，没有清理的垃圾，敞开的垃圾桶堆满了， 上面悬飞着苍蝇。
街上没有人，他们都居住在钢板搭建的简易房里面，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绝大多数的房子都是漆黑的，少数还亮着。
在女孩的带领下下，他们来到一条漆黑的街道，陈群青他们四个人，则是去了一趟这个区的移民局，去找他们家人现在的位置。
江轻语告诉王灵，他家在天都有房子，一会儿会带他去。
进入女孩的房间后，里面寂静无比，打开灯，看到地上带着脚印的面包片，和泼了一片，散发着臭味的牛奶。
女孩惊恐无比，跑到里面的卧室，发出尖叫。
“奶奶！”
王灵三人进去后，看到弹簧床上的老人已经没了气息，床头柜还有翻找的痕迹，地上是碎了的照片框，上面是笑得非常开心的女孩和一个慈爱的老妇人。
女孩趴在老妇人的身上，大声痛哭。
“怎么会这样！”
老板娘无奈的叹了口气，“估计是苏家那小子干的。”
王灵皱眉道：“我明明赢了，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老板娘摇摇头，“对，你是赢了，他们苏家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但是她不行，她只是普通人，苏家那小子，想搞她，那不是非常随意的吗？”
“意思是，我害了她？”王灵冷声道。
“也不全是。”老板娘怜悯地看着女孩，“只要这个女孩让他不开心，他照样会这么做，而且，就算你知道是他，也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找他麻烦。”
“这个可恶的规则，简直是把弱者往死里逼啊！”王灵捏紧拳头。
王灵整夜没有回家，而是陪着女孩安葬了她的奶奶。
说是安葬，其实就被焚烧，骨灰被保存起来送到家人手里。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时代，很少有人能选择土葬。
冰冷的焚烧室，远处是火光，中间有一块玻璃，隔绝了高温。
她默默地看着里面一点点消失的奶奶。
老板娘只能拍拍她的后背，“如果你不拒绝，也许就没有这个结果。”
王灵很想骂这个女人，还有没有道德，可是转眼一想，如果老板娘不做任何事，只是看着，可能最后的结果，还要更糟。
不仅仅女孩要遭到侮辱，她奶奶遭殃逃不过死亡。
女孩手里紧紧捏着一面巴掌大的银镜，那是她奶奶一直藏在衣服里，没有被破坏和拿走的值钱物，也是她妈妈给女孩买的最后礼物。
焚烧工人将用木盒装着的骨灰送到女孩手里，面无表情的走了，仿佛给女孩的是什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