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龙摇摇头,直接走到桌前,手中一柄小刀从荷包上划过,一封信件和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玉质令牌映入两人眼帘。
曹显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没想到打脸这么快。
“看看吧!至少在这阴差阳错之下,我们算是得到一个没有掌握的消息。”
陈楚龙掏出小刀挑开令牌,这才小心翼翼挑开信封,在手指不接触信件的情况下打开信件。
“黑骑军邀请谢凌云前往黑骑谷见一面。”
两人坐到椅子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据他们两人所知,黑骑军一直游走在商道之上,是冠绝西域都护府的马匪。
谢凌云的行动轨迹更是简单,只有京城和漠北都护府,两者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
黑骑军在这时候约见谢凌云,而且能够如此迅速的做出这种安排,显然黑骑军对谢凌云的行踪了如指掌。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皆是看到自己的猜想,陈楚龙面露惊恐,曹显智神色则是逐渐露出疯狂之色。
“躲不掉!”
陈楚龙刚刚把想法压下,但曹显智的话让他有目瞪口呆的朝着曹显智看去。
“你疯了,不要带上我,你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吗?”
陈楚龙此刻心怦怦直跳,黑骑军能够如此精确的掌控谢凌云行踪,那至少谢凌云走来的这一路对方搜集信息的能量要比绣衣卫强。
身在绣衣卫,陈楚龙比任何人清楚绣衣卫的势力,即便着西域都护府远离中原和京城,但绣衣卫毕竟属于官方势力,明面上实力绝对是第一。
“你想一辈子在这玉门关外?你想,我不想一辈子当一个关外的县令,我的志向是宰执天下。”
曹显智面露严肃,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闪烁着难以企及的野心,语气之中更是带着不容置疑。
陈楚龙震惊的看着曹显智,他没想到曹显智会如此直白的对自己表达他心中的志向和野心。
同在一条船上,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跳下船,此时此刻曹显智已经表现的如此疯狂,对他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情。
“爬到那个位置真的比生死更加重要?”
“农耕之家的二房之子,二十年寒窗苦读,十年冷板凳,京城居之不易,你无法知道其中的痛苦,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没有选择。”
曹显智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那种对权力的渴望让陈楚龙感到恐惧。
“会死很多人,有些背后的力量足以让你我二人粉身碎骨。”
陈楚龙身为世袭绣衣卫,他自小并没有体会过曹显智的艰辛,不管是京城也好,还是这斜阳县也好,他的日子都不会差,而且他对权力并没有那么执着。
曹显智转头看着陈楚龙,双眼之中逐渐变得赤红:“你已经上船了,这件事情我们做不成你以为会能够在这斜阳城养老?”
手中茶杯掉落,茶杯在地面炸裂,陈楚龙浑打一个寒颤,目光中逐渐露出浓郁杀机。
此时此刻他才想清楚,就像曹显智说的一样,自打他接了这个任务就没有退路,而把他推出来的指挥使或许也是带着别样的心思。
抬眼看着曹显智,陈楚龙这才明白曹显智为何能够负责整个西域的流官制度推行。
坐在那几个位置上的人实在太恐怖,他们把一个对权力改变人生的先是逼到绝境,然后再给一个机会。
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会怎么样,只会用尽一切办法抓住,现在曹显智就是溺水的人,他一样,只不过他反应迟钝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