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凌云一早便带着小婉音来到城墙上。
小婉音一蹦一蹦的想要看看城墙外面的世界，但不及垛口高的个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哥哥，我想看看外面。”
谢凌云蹲下身子，无比认真的朝着小婉音问道：“真的想看？”
小婉音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神色认真的对着谢凌云回道：“想看。”
“还是不要给她看，小小年纪看那些东西不好。”
杨老头开口阻拦，但谢凌云对着杨老头摇摇头便抱起小婉音。
见过黑暗才能畏惧黑暗，才能躲避黑暗，谢凌云可不希望小婉音成为温室的花朵，只有历经风雪才能长成参天大树，以后离开谢凌云的庇护，谢凌云也能放心一些。
“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但你看到的东西要记在心中，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很不好，以后遇见要躲开。”
谢凌云柔声在小婉音耳边说道。
小婉音点点头，然后缓慢的转过头朝着城外看去。
一条尸体堆砌的挡马墙已经逐渐显露出它的形状，鲜红的血液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红。
小婉音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双手紧紧抓住谢凌云的胳膊，但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
“哥哥，他们是坏人吗？”
看了一会，小婉音转头朝着谢凌云问道。
“对我们夏人来说他们是坏人，但对雪蛮人来说他们是英雄，是顶天立地的勇士。”
小婉音似懂非懂的对着谢凌云点点头，一旁的杨老头则是满脸无语的看着眼前这对兄妹，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好了，小婉音，爷爷带你去玩，不要听你哥哥的那些有的没的。”
杨老头从谢凌云怀中夺过小婉音，他是真的怕小婉音再让谢凌云教一段时间，一定会成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女魔头。
“杨爷爷，哥哥说的婉音都会记在心中。”
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婉音，杨老头无语的摇摇头，但还是抱着小婉音转身走下城墙。
“大人，昨日一战搜集完整雪蛮战甲三万套，战马收拢一万匹，四万具马尸，还有其他的足够五万人两天的粮草。”
一个少年身穿秀才服来到谢凌云身旁，朝着谢凌云一板一眼行礼之后，翻动着自己手中的册子朝谢凌云汇报道。
谢凌云转头看着眼前的小秀才，眼中露出疑问之色。
“我叫李东辰，是徐夫子最小的弟子，被夫子安排在大人跟前学习。”
李东辰俯身看看衣衫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抬头略显迟疑的朝着谢凌云看过来。
谢凌云绕着李东辰走一圈，一身秀才服虽然有点旧，但却没有一丝褶皱。
漠阳邑中路上有厚厚的积雪，但一双靴子上一点都没有，清理过痕迹的虽有残留但不多。
十指指甲清理的很是整齐而且没有一点污垢，头发也是整理的极其整洁和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清理。
一个呆板而又自律的读书人！
这是李东辰给谢凌云的第一感觉。
“徐夫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