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黢黑的手掌直接拍打在谢凌云脑袋上,田疯子没好气道:“老子要是能这么快回去,还用你。”
疼!真是疼!
谢凌云蹲在地上,攥着剑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撒手,只是疑惑的看着田疯子,眼角的余光隐藏着意思浓郁的戒备
“还真是谨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时刻保持着杀人最佳的姿态,看来你说的没错,边境的孩子真是野草,活下去的欲望真的很强。”
“同样也更加自私不是吗?”谢凌云抬头笑着问道,也不再掩饰自己对田疯子的戒备。
田疯子一怔,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看着北方的茫茫雪原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就像谢凌云说的一样,那些孩子训练出来确实更狠,但同样也更加自私,那种从小为活着狠辣自私很难消除,确实不适合绣衣卫。
田疯子看着谢凌云一手我剑,一手按在胸前的样子:“你真的有那么自私吗?”
谢凌云低头看着按着胸前玉盒的手,尴尬的想要放下,但又有一些犹豫。
“有些刻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不管怎么这样,终究还是会流露出来。”
这一刻田疯子是真的想要把谢凌云拉进绣衣卫,有坚持,有思想,有才情,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有一个旧儒父亲谢宏正。
谢凌云看着田疯子时不时飘向自己的目光,他知道他这样的人无疑很适合绣衣卫,他也在纠结,同时希望田疯子给他一个不可拒绝的理由。
“想不想成为绣衣卫?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一份前往西域都护府的调令?”
谢凌云沉默以对,按照他和徐夫子的约定,他已经办不到,不是一百耳没有做到,而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一份前往西域都护府的调令对谢凌云很有诱惑,但终究还是和谢凌云心中所想差上一些。
“可以帮我父亲平反吗?”
谢凌云思索片刻,还是说出自己的要求。
田疯子闻言幽幽一叹,就知道是这个要求,如果谢宏正没有旧儒的身份,平反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谢宏正旧儒的身份让他做不到。
对着谢凌云摇摇头,田疯子心中已经放弃把谢凌云拉进绣衣卫的想法,谢凌云心中第一的执念就是保护他母亲和弟弟,第二的执念就是为谢宏正平反。
皇帝陛下需要的是与皇朝休戚与共的新儒,而不是旧儒,为谢宏正平反与绣衣卫创立的宗旨截然相反。
“很难吗?”
谢凌云即便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不应该,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现在唯一能够了自己父亲冤枉内幕的机会。
田疯子从远处收回目光,凝重的目光落在谢凌云身上,微微点头便不再言语。
“哪怕是一两个字都让你老人家很难吗?”
手中长剑落地,谢凌云跪倒在田疯子面前,刚才自己无意闯入战场,毫无疑问是帮了田疯子一把,错过这机会对方根本不会和自己说这么长时间。
一生孤苦阴暗,此时此刻看着谢凌云身上自己一辈子都在渴求的东西,田疯子心中最柔软的那一根心弦被拨动。
“旧儒!”
这两个字进入谢凌云耳朵,谢凌云瘫坐在地上,即便旧儒是禁忌,但他终究对旧儒还是了解一些。
自小到大他熟读各类书籍,很少与外界接触,使得前世网上评论家的心气一直得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