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少女从窗户里跳出来,嘴里念叨着:“难不成是小哑巴?”
她说这话不是没有缘由的,她为他包扎的时候明明伤那么重,除了睡梦中咿咿呀呀的痛声,他被疼醒后却半声不吭。
还有这遭遇,也不知道遇到啥了,着实可怜得紧。
“看着不像啊,可惜了长得还挺好看。”
整个下午,小哑巴坐在小溪边神色淡淡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她见人醒了过来也没多管,折回屋里忙自己的事去了。
天快黑了,小哑巴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她还挺佩服他的耐力。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绿衣少女将小哑巴捡回去了,她想着这人虽然有残缺可好歹是个活物,总不至于太过无聊,主要是有点心虚。
她知道自己那箭没有伤到要害,而且小哑巴也不知道是她射的,可就是心虚得紧。
后来她知道,原来是小哑巴是浑身痛得站不起来,她就好心地将人背了进去,小哑巴看上去十来岁的样子,可浑身上下没二两肉,背起来可轻了。
屋里只有一个床,她睡床上小哑巴打地铺,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连续七天都是她在照顾小哑巴,每天给他熬粥做饭啥的,感觉自己都要化身保姆了,慕容槐心里的愧疚感也渐渐散去。
前三天小哑巴腿伤有点严重,被她包扎成粽子走路都不利索,每次要解手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
他不会说话,还得她去猜他的意思,真是麻烦。
不过想到等他伤好了便可任由自己差遣,这笔买卖不亏。
第五天的时候,慕容槐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淡褐色瓷瓶:“猜猜这是什么?”
“这是特效百愈药,你的伤口正在愈合,撒上药粉可以加快愈合的速度。”
“这可是我和师父研制多年的宝贝,怎么样……感动不?”
蓝朝桉虽然不太信这姑娘的话,但知道她对自己并无恶意,也就由着她帮自己包扎。
原本他是很排斥她给他换药的,可这几日来自己实在没办法,不得不忍着让这姑娘碰他。
好在她好似发觉了他的不适应,尽量避免与他有肌肤接触,他才好受一点。
第八天的时候,小哑巴已经可以杵着木拐轻微走动了,这恢复能力着实让她心惊。
虽然自己药好是一回事,可这小哑巴忍耐力可是非一般的强。
慕容槐今天换了套浅蓝色裙子,在小哑巴面前卖力比划:“你懂我的意思吗?”她担心小哑巴没读过书,她说的话他听不懂。
指了指桌上的吃食,作势往嘴里喂,又拿起旁边干净的碗擦拭:“就是说,你想吃东西必须帮我做事情。”
见小少年疑惑地点点头,她欢快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此时蓝朝桉心中满是诧异,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独自一人住在荒郊野岭还救了他,关键是竟然打算让他长住下来,她图的是什么?
“今天我先教你将药材分类,不是很难,你多学几日便会了。”
令慕容槐惊讶的是,这小哑巴竟然看一遍就记住了。
不过这样更好,日后她不愁没人给她打下手。
这些天吃惯了清汤寡水,她想给自己和小哑巴加餐,那就拿后山的鸡或者池里的鱼开涮吧,谁让它们的主人抛弃了它们自己逍遥去了。
“哎~你想吃鱼还是想吃鸡?”
“哦,我忘了你不会说话,那就吃鸡吧。”说着也不管小哑巴的反应,转身往鸡栅栏那边去。
蓝朝桉愣在原地,他什么时候成哑巴了?这没有尊卑的女人,整个人都透露着奇奇怪怪。
是的,他的心理已经将这独自在外生存的姑娘划分为女人那一列了,因为姑娘是需要依附于人,而女人就意味着姑娘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