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的才华,在任何国度都能闯出一片天。”
她这话没有半点玩笑,比起为官施谙陌更喜欢经商,当初入仕也只是为了更好地护着槐槐。
眼前这个哪怕要与皇权作对也不愿他失了自由的妹妹,如何不让他倾心相待?
施谙陌轻轻环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眼底复杂汹涌的情绪终归化为宠溺:“傻丫头……”从今往后,她便是他唯一的妹妹了!
这西澜官场他不仅不会逃离,反而会迎难而上,施谙陌眸中带着坚决:终有一日他定位极人臣为她开辟出一片净土,也不叫那人欺负了她去。
释慕槐俯视周围的草木,终究没有问出:陌哥哥成婚了,师姐怎么办?
此间事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那是他们的一生,而她身为局外人,如何能多加干涉?
时府东锦苑是时锦阡的闺房,外间草木花卉被打理得很好,一看便知主人对这方面颇为心细。
时锦阡从大厅回来,被母亲告知陛下为她与施公子赐婚一事,心底颇不宁静以至于现在还未安寝。
侍女眼中含泪,忍不住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小姐……恭喜小姐多年心愿终于如愿了。”
时锦阡身着浅蓝色中衣,坐在小榻上,憔悴的面容上却有些平静:“佩西……你说……是不是爹爹给施公子施压了?”
那被唤作佩西的侍女满脸心疼,原本小姐应当光芒鲜亮的,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哪有啊小姐,老爷只是向陛下提及此事,陛下在早朝问了施大人的意愿后大人便同意了。”
“而后陛下便为小姐和施大人赐婚,施大人从头到尾都未说个不字。”
时锦阡忽的眼含欣喜:“果真如此?”
“施公子没有不情愿?”
佩西摇晃着脑袋:“施大人没有半分不情愿。”
而后半带埋怨念叨着:“我们小姐那么好,施大人早该知晓小姐的一番心意了,何故让小姐等了这么多年。”
时锦阡眼眶湿润,那个她倾慕多年的打马游街状元郎,在她心中的地位从未变过,无论施公子是何想法,只要能成为他的妻子,她便此生无憾了。
“去把药端来。”她要好好调养身子,在出嫁之前不让爹爹娘亲和兄长担心。
佩西也由衷的感到高兴:“小姐终于肯主动喝药了,先前小姐总是为了不让老爷夫人担心才喝药,而私下里却不甚在意自己的身子。”
“如今这般,小姐身体痊愈指日可待,老爷和夫人也不用日日忧虑。”先前对施大人的不满也散了几分。
“眼下呀,小姐就等着一月后做施大人的新娘子吧。”佩西难得大起胆子取笑自家小姐,而后转身高兴地小跑起来。
几人高兴几人愁,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与此同时月仙宫偏殿,屋子布置黑白两色居多,乍然瞧见与灵堂无异,四下挂满的白色长帆残缺不堪,此时房门大开风吹进来怪让人瘆得慌。
高月娥瘫坐在软榻上久久没有回神,上方贡台上原本放着牌位的地方空空如也。
“娘娘,还是让人将此处打理了吧,若再被陛下知晓……”
两个时辰前宋卫派太监来到此处,那太监将高夫人的牌位夺走后告知元昭帝。
在宫中供奉罪妇的牌位,违背国法宫纪不说,更是在明晃晃地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元昭帝原本顾念旧情打算放她一马,闻言对高月娥又厌又恶,唯恐自己的儿子会被这妇人教导成是非不分的模样,传了道口谕夺了高月娥对四皇子的抚养权,并让人撤去月仙宫的一半奴仆。
“姑姑没了……皇儿也要离本宫而去。”她谋划这么久欲报复摄政王,可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去了位份和儿子。
“陛下啊陛下,您可真是凉薄至极,丝毫不顾往日情分。”
高月娥凄厉地笑着,笑着笑着眼中便像是淬了毒一样,面容变得有些狰狞。
“既是如此,那便莫要怪月娥一不做二不休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