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秦阳还是有些奢望了,赵棠的特殊血脉之力虽然感受到了秦阳精血的威胁,却实在是没有力气抵挡排斥了。
好在秦阳的精血之力也极其强大,虽然不能引发赵棠的特殊血脉之力,但压制那已经所剩无几的剧毒,却是绰绰有余。
片刻之后,赵棠手上和脸上的黑色纹线缓缓消失不见,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双目紧闭,外人并不能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眼眸。
“棠棠,醒来!”
再下一刻,只听得秦阳低喝一声,然后赵棠体内的那滴精血力量轰然爆发,让得赵棠的身体狠狠一震。
“嗯……”
赵棠的鼻中发出一道轻声,然后眼皮一动,终于勉强睁开眼来。
只是那身上的气息,依旧萎靡到了极点。
秦阳刚才的手段虽然暂时保住了赵棠的性命,却不可能让其恢复如初。
此刻的赵棠,比一个重病之下的普通人还要不如。
“秦……阳……”
刚刚清醒过来的赵棠,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仿佛是在做梦一般,这两个字更像是一种呓语。
赵棠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地底密室之中,被赵家人折磨的那个时候。
对于那之后的记忆,她很有些模糊。
在那种绝望关头,赵棠脑海之中心心念念的都是秦阳。
她一直期待着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能像神兵天降一般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可此刻真的看到那张极度熟悉的脸庞时,赵棠又有些害怕这是在做梦。
等自己醒来之后,依旧在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冰冷密室。
“嗯,是我!”
秦阳侧过头来温柔地看着赵棠,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只要你能来,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就算赵棠难过得像要就此死去,她也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她右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抬起手来摸一摸那张脸到底真不真实,却始终没有力气。
在这边一男一女旁若无人说着话的时候,赵家仅剩下的那些人腾地生出一抹极致的怒火。
掌夜使殷桐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这已经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被无视了。
如果说第一次赵棠是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之中,还情有可原的话,那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小子又是谁?
“他就是秦阳?”
而当赵家诸人听到赵棠那中气不足的某个名字时,心头尽皆一凛,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一个最近一段时间绕不过去的名字。
虽然赵立鼎赵辰风他们都没有见过秦阳,可他们却是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是赵棠如今的靠山。
秦阳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小队的队员,可他身后却是站着一尊掌夜使齐伯然,当初还打上赵家,打得他们所有人灰头土脸。
不过这个时候齐伯然并不在这里,在这里的唯一一个掌夜使,是赵辰雷的顶头上司,也一向被赵家众人视为靠山。
“殷……殷掌夜使,您……您可要为我们赵家作主啊!”
赵家家主赵辰风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力气,连滚带爬奔到殷桐的身旁,就差没有给这位殷掌夜使跪下磕头了。
这个时候的赵辰风,哪里还有一家之主的风采,他一心只想将赵棠碎尸万段,这才能泄得心头之恨。
看看今天的赵家,赵云朗母子惨死,赵辰泽也被赵棠击杀,剩下的赵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是重伤之躯。
这对于赵家来说,无异于毁天灭地之灾。
作为融境大圆满的变异者,赵辰风也能猜到父亲和二弟的状态到底有多严重。
可以说从今天开始,如日中天的赵家就要走下坡路了。
没有了两大合境强者护持的赵家,不仅会在原本看重赵家的两大掌夜使眼中急转直下,还会成为群狼环饲的大肥肉。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赵家在这京都仇家不少,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不在这种情况下落井下石呢?
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赵棠那个小贱人带给赵家的,不将其挫骨扬灰,赵辰风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殷掌夜使,您看看我赵家,家破人亡血流成河,这可是在京都啊,难道你们镇夜司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吗?”
好不容易勉强撑着残破身体靠在一个花坛旁边的赵老爷子赵立鼎,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老泪了。
配合着赵立鼎那气息萎靡断肢残臂的模样,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们放心,此事,本使会替你们赵家做主!”
赵家父子接连的话语,让得殷桐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赵家的三具尸体之后,便是将目光重新转回了赵棠身上。
“身为变异者,竟敢在大夏京都滥杀无辜,该当何罪?”
殷桐的口气有着一抹不容置疑,堂堂大夏镇夜司的掌夜使,也确实有这样的权力和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