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沉沉的嗓音忽然传过来，如往常般的强硬。
凌墨衍大步跨过，捏起沈筝手腕，阻止她签字的举动。
合同页纸上，沈筝的名字已经签下一半。
她错愕地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眼眸里满是惊讶。
“凌总，你怎么在这里？”
“他早就在了。”
傅宴臣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温润笑容里都是从容镇定。
“凌总这么不放心沈小姐吗？”
刚才进门时，他就留意到了角落里的人，估计是跟着沈筝来的。
因此，他刚刚也没太敢和沈筝说太直白的话。
凌墨衍忽视他，直勾勾地盯着沈筝。
深邃眼眸如深渊般，有冰冷的强硬，也有蛊惑。
“别签字。”他说，“凌氏能给你更好的待遇。”
傅宴臣好整以暇地看着，并不着急。
他清楚地知道两人间的隔阂是什么，凌墨衍却不知情。
沈筝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再度产生了错觉，让她以为，凌墨衍是舍不得她这个人。
但她很清楚，他只是舍不得她的身体。
她乖巧懂事，又有能力，和他相处也好。
却也仅此而已。
沈筝用力挣扎回手，冷淡道：“凌总，这是正常的人事变动，你前段时间在公司里公布，不是也认可了吗？”
凌墨衍脸庞很冷，眉眼积聚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沈筝，你会后悔。”
“我不会。”
沈筝清晰无比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如果凌总想要看我后悔的一天，那更应该放我离开，不是吗？”
凌墨衍气笑了。
从一开始他觉得沈筝是在胡闹，到现在沈筝真的要签字，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要走。
“凌总，你这样很不得体。”
傅宴臣含笑道，“员工去留应该都是自愿的，你这样强迫……不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吗？”
凌墨衍依旧没理他，只盯着沈筝。
傅宴臣索性站起身，将合同整理整理，向沈筝邀请道：“沈小姐，我们到别的地方聊？”
话音落下，终于引来了凌墨衍的关注。
他冷冰冰道：“在没有递交辞呈前，她都是我的员工。”
言外之意，傅宴臣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那怎么办呢，我们正在签署合约。”
傅宴臣苦恼道，“沈小姐，你究竟想不想来傅氏呢，我现在都已经有些不确定了。”
“我会去傅氏。”沈筝坚定道，“我和傅总离开。”
她挎起包站起身，直视着凌墨衍道：“凌总，现在是休息日，我不受您调配和差遣。”
凌墨衍眼眸里的冷意几乎要凝结成霜，直刺刺地射向沈筝。
他一把扯住要越过的沈筝，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低道：“劳动合同，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束缚，但……你我之间的协议呢？
沈筝，你的经期已经过去了。”
协议说明，她要随叫随到，满足凌墨衍的需求。
“乖乖和我走，别让我在外人面前说什么难听的话。”
沈筝抬起眼，和他四目相对。
一个冷邃，一个隐怒。
对峙间，仿佛谁都无法插足两人之间。
傅宴臣微微眯一下眼，眸中闪过一抹思索。
沈筝唇瓣微启，同样低着声音道：“凌总，你问我要什么条件。
当时在车里，我已经回答过你了。你能给吗？”
她说，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