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啦,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啦,贝亚特丽斯」
魔法阵向天空发射出带有庞大魔力的光柱,受光柱的影响,四周的海域也变得汹涌澎湃起来,不断嘶吼卷起一阵阵滔天巨浪。而从光柱中走出的便是奥萝菈用全部魔力为代价唤醒的魔王眷属。
她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和与发色相同青紫色颈环,无可挑剔的美女——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我现在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安琪,现在的我叫奥萝菈·梅吉莉亚」
「将原来的姓氏变成了名字了吗,原来如此唔,嗯,好久不见了,我的主人,灾厄魔王奥萝菈大人」
名叫安琪的女人单膝跪地向奥萝菈实行千年前的君臣礼仪。
「别这样安琪,快起来吧,你我本就是对等关系,一千多年前是这样,一千多年后亦是如此」
「这样啊,我明白了。话说回来,这边这位是?」
安琪站起身看向了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也闪过一丝敌意。
「嘿嘿安琪,听到你可别吃惊哦,这位啊,是我看上的男人尼尔·克雷斯哟,是要和我一起白头偕老的夫婿」
奥萝菈抱住我的手臂激动地展示起来,喂喂,我是小动物吗。
对此我只好赔以微笑,但刚想自我介绍一下就被对方先行打乱。
「你是人类?唔,哦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人类呢。当年征战世界的时候,我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类,但像你这样拥有深不见底魔力的人类,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难怪贝亚奥萝菈会选择你呢。了不起了不起。」
「嘿嘿,多谢」
奥萝菈拉着我的手臂晃动起来,听到别人对我的高肯评价有这么开心吗。
「奥萝菈,你变了许多呢」
「嗯,一千多年了,想不变都难啊,我好歹也是有花季少女心思的,只是那时候因为不善表达的性格没有办法,也遇不到像尼尔这样优秀的男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奥萝菈,先暂时把你那股激动收一收。我有点问题想问你的这位帅气男朋友」
唔,我咽了咽口水嘚,我在紧张什么啊,人家又不是奥萝菈的父母,根本就不用怕的嘛。
「是未来的丈夫」
「是是是,那么夫婿大人,虽说你的魔力难以观测,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人类吧?」
「没错」
「这样的你,有多少年的寿命陪伴在奥萝菈的身边呢?」
「喂,安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奥萝菈,你先闭上嘴别插话,这个问题我不相信你自己没有考虑过」
「唔」
确实,大部分魔族的寿命都非常长久,而相比之下,人类却最多只能活个一百年左右的光阴。人魔相恋的话,必定是魔族一方要品尝离别的苦痛。奥萝菈在安琪的心中如此重要,这样质问我并没有什么不可的地方。
然而,关于这个寿命论的问题,我早在很久之前就给出了奥萝菈答案。
「在我死之前,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身边,有限的时间创造无限永恒的记忆,这就是我的回答」
「尼尔」
听到曾经承诺的誓言,奥萝菈竟耐不住泪点扑在我的手臂上大哭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安琪也是掩面难堪招架不住。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你们双方都不是抱着儿戏在谈了,别再秀恩爱给我了」
「哼,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问题」
但实际上,关于我寿命的问题,师父曾经说过——尼尔,如果你能在我的手中顺利毕业,你就将不再是你自己——这是什么意思?——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师父所指是将我拖出人类的范畴变成超人般的存在吧?类似于“神”的那种概念?那样的话,我的寿命或许也会变得很长久。
但有时候拥有无限的生命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我不需要你变成魔族那样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只要能和你幸福过完你生命的这一百年就足够了。其他的,我也不再需要。
——尼尔,你放心,即便以后找到方法解除了<死界·即死封印>,我重新获得了原有的肉体和生命,我也只打算度过和你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这是那晚和奥萝菈肌肤交融时她对我说过的话语。
她远比我更加有觉悟,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打算着的。
随后,为了让安琪更加理解现状,我将我们所处的地方和奥萝菈的情况一一汇报给了她。而她在听完后只是默默沉思了一会儿便向我回答——我知道了——这几个字。
「尼尔大人,还请善待我家的魔王大人,无论是一千多年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