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桦所为,是提醒她,像江家这种高不可攀的真正上流,和她这种坐公交挤地铁,一身行头不到两百的普通人之间存在多么大的壁垒。【】
她这种小门小户见所未见的富贵咖啡馆,就只是江家的日常。
但崔珏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在意。
她连生死都已经历好几回,又怎会被这种过眼繁华干扰。
服务员大概也是第一次接待她这样的客人,带着得体的微笑,狐疑地打量她,直到她报出陆桦的名字,才绽开笑容,引着她向里走去。
最里是座半露天高台,四周曲水弯弯,花草葳蕤,配着浓郁的咖啡气息,有闹中取静的惬意。
但陆桦却不在。
崔珏回头,服务员也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既来之,则安之。
她索性随意坐下,等着看陆桦还要玩什么把戏。
但她等了许久,陆桦都没出现。
崔珏干脆拿出纸笔,趁着天光美景,开始作画。
“你就靠画这种晦气东西挣钱?”
这时,一道冷峻声音响起。
崔珏抬头,看见一个身穿灰色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锋利的视线沉甸甸地压着她。
“你好。”
崔珏不急不躁地收起笔,起身礼貌伸
手问好。
却被陆桦直接无视。
她越过崔珏,在对面坐下,视线上下将她刮了好几遍,眉头拧得死紧。
崔珏忍不住想,江聿酆没事总爱皱眉的习惯是不是跟她学的?
“您刚才观察我那么久,还没看够?”崔珏淡淡道。
方才她作画时,有道视线一直冷冰冰地刺在她身上,想忽视都难。
“不要肖想不可能的事。”陆桦冷哼一声,开门见山:“就算你用尽手段,也别想踏进江家大门。”
崔珏自问未曾对江聿酆起过什么非分之想,不明白这位江夫人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结论,还是说她单纯就是防患于未然?
“我从未想过什么不可能的事,倒是江夫人替我想了不少。”
她澄清:“你放心,我跟江聿酆只是正常往来,并没什么出格的关系。”
陆桦却根本不信:“如果不是你有心勾引,以他的心性,他能不管不顾为你买下大半个直播平台?”
崔珏神情不动:“可如果不是您先封了我的直播间,江聿酆怕也不会这么做。”
陆桦没想到她那么牙尖嘴利,眉眼立刻浮上一层怒气:“当了婊x,还要立牌坊!你费尽心思攀上江聿酆,
现在名利都已到手,差不多就适可而止,若是再想别的,就是不可能了。”
“我现在见你,还是良言相劝,若你不吸取教训,执意要缠着江聿酆,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崔珏瞧着她那张冷淡刻薄的脸,被气笑了。
良久,她突然问:“江夫人,你跟江聿酆的关系不好吧?”
陆桦一滞,随即竖起眉毛,厉声:“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为江聿酆好,江聿酆就会感念你的苦心,跟你重修母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