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想办法,去打听一下许三娘”宁丹臣抿紧了双唇,眼底沁满了冷意。
若是一般人,他还能想办法威逼利诱,让对方主动去退婚,只是大柱国,别有不同,十年前,他地一双儿子死于沙场,说起来还可能和他有关系呢?只是时至今日,还未查出其中端倪来。
“是”朱方领命出门。
寝殿内,宁丹臣倚靠在床上,看着鹅黄色地帷帐。
十年了,他装病十年了,这十年来,陛下隔三岔五地派人来试探他,查看他地病情。
十个太医,有九个都被他杀了,这最后一个,还是他命人从外面找来的。
他没有和以前一样,找人收买、威胁御医,因为他知道,这次做什么都没用了。
所以他这次服下了有毒的毒药,以慢性毒药来装病。
只是他没想到宁怀仁还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宁怀仁默默地念出了这句诗,嘴角冷笑了下。
是啊,他生在皇家,就应该接受皇家无情,此刻竟然怀念起了血缘兄弟。
宁丹臣不禁收了收情绪。
到傍晚,他就收到了消息:许三娘在酒肆大肆张扬,说要抗旨,与永安王退婚,还要与一位在酒肆唱谈男子成亲。
当时,他既兴奋又愤怒。
大柱国和他想的一样,互相看不上,且都想退婚。
愤怒地是,一个文盲地女子,竟然敢嫌弃上了才华横溢地永安王,他可是大洲出了名地才子。
许三娘,她凭什么?
除了一个大洲威望,人人闻风丧胆地大柱国,还有两个战死沙场地兄长之外,她有什么资格抗旨。
要抗旨,也是他抗旨,这是第二次他被一个女子嫌弃,第一次,是在十年前。
“王爷,许三娘说要和酒肆畅谈男子上官牧成亲”朱方迟疑不敢说,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他从未见过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地女子,早就听说许三娘骄横跋扈,却没想到她比传言中还要糟糕。
一个唱弹男子,入了许三娘地眼,就敢退掉永安王地婚事。
“上官牧是谁?”宁丹臣猛地抬头,眼中憋着怒意,双手攥紧了拳头,心下想着这个不检点地女人。
朱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酒肆唱谈男子”王爷本就对许三娘不感冒,奈何王爷骨子里就是充满着霸道与掠夺,别人若是想动他得东西,他必定拼死也要抢回来,朱方此刻只是觉得房间内冷了许多。
许三娘虽然是陛下赐婚,但是名义上已经算是准王妃了,一个酒肆唱谈地男子竟然敢惦记上永安王地女人,估计是嫌命太长了。
宁丹臣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噗”地一声,吐出了大口地鲜血。
“退婚就退婚吧”宁丹臣凝眸最终打算认下了,谁让他也想退婚,还未到与陛下撕破脸得时候,此刻他不想为了此事耽误大事。
朱方吓得赶紧上前给宁丹臣拿了痰盂“王爷,王爷您保重身体”往日都是为了做戏给太医和陛下看才假装吐血,今日倒是真的吐上了,吓得朱方手脚慌乱。
这次为了应付陛下,王爷可是亲自服下了毒药,就是为了麻痹陛下。
之后,便是传出大柱国进宫,之后又回来,再者就是大柱国与木正在朝堂之争。
——
“王爷,这是咱们永安王府还未娶妻的部下,年纪在15-20岁之间的”朱方的办事速度效率很高,出去没多久,就把适配年龄的男子理了出来。
宁丹臣敛眸接过朱方递过来的名单看了两眼就递回朱方:“去,送给舅舅,就说本王替表妹选的郎君,有什么困难,可以与我说明”他这一招先斩后奏用的十分娴熟。
太妃面对这个儿子,脾气向来火爆,但是舅舅苗新就不同了,身上有着浓重的商贾之气,周身都透露着商贾的气息,名单一送去,舅舅自然就懂了,便也不会再听太妃的意思拉着苗兮给永安王当侧妃,何况,哪个正室不比妾室好,苗新自然懂得权衡。
朱方咧笑了下:“还是王爷高明,属下佩服”他早就猜到太妃要开始闹。
“对了,王爷,刑部那边的人传来消息,上官牧和上官冰,还有许三娘的两个丫鬟已经被押解上路了,发配三千里”朱方试探性地问道,虽然王爷不满许三娘,但是对别人觊觎他地东西,可是有很严重地占有欲。
“这两兄弟不是喜欢男扮女装,出了刑部,就让这两人穿着女装上路吧,那两个丫鬟,吃里爬外,派人好生照顾照顾”宁丹臣阴翳地脸上闪过一丝快感。
“是,王爷,那木家木惜文和那个小厮?”朱方想着,王爷既然心里有气,必定是全部出了心里才爽快,总不能逮着人,两个两个出,这也太费事了,毕竟王爷可是十分记仇的人,特别是本就是他的东西被人觊觎了,这是他所不能忍得。
“木惜文,她不是要上门道歉,想个办法让她丢丢脸,至于沐春风,他也出不了刑部大牢”宁丹臣冷哼着说道,木正那个老家伙,怎么可能让顶罪的沐春风活着离开刑部,那不是把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上。
朱方刚想问问,那许三娘怎么办?
就听到宁丹臣说道:“至于许三娘,找几个人大街上传一传,许三娘德行有失,和小白脸书生眉来眼去,怎配永安王王妃,也让大柱国府的人听一听”他双眸冷漠,好像不是在攻击自己的准王妃那般。
朱方冷着脸领了任务出了书房,想着许三娘真的是把王爷得罪的透透的。
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的名声这么加以打压的。
不过算来王爷也算是公平,他打压了许三娘,还对上官两兄弟和那两个丫鬟找事,也算是给许三娘出气了。
只是王爷把太妃安排的表妹给退了,又把陛下赐婚的许三娘给打压了,这次又卯足了劲要和大柱国杠到底,两人都指着对方去退婚,好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那太妃那边怎么办?
三年来,太妃好不容易往王爷的院子递了信,此次要是王爷的两个婚事都慌了,不知道太妃又得想出什么主意来整他和王爷。
想到这,朱方不由得缩了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