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两军交汇。
血与肉的冲撞。
战马的嘶鸣，刺耳的惨叫，在懦弱者耳中，是魔鬼般的大恐怖。
在双方的将士耳中，却是动力之源，是变成魔鬼的音符。
人性在这条狭坡上，只有面对战友时才能存在。
残肢遍地，血肉横飞。
不断有战士被撞飞下马，有的被踏成肉泥，有的一跃而起。
结果毫无悬念。
在这狭长的坡道上，兵力的优势毫无作用。
犬戎族大军，平均战力不到2点。
秦军将士，平均境界则高达淬皮境四重，堪比5点战力。
秦峰耗费16点战力，开启的‘士气大振’，又给他们每人增加了5点战力。
令他们的平均战力，高达10点。
一个个，皆有着堪比淬皮境九重的实力。
而且，比淬皮境九重的武者们，更懂杀人，更懂配合和各种战术。
秦峰就像个无敌战神，在前方凿穿敌人的阵形，持续碾压和摧毁敌人的意志力与气势。
所有秦军将士，只知道紧跟他的脚步，将挡在眼前的敌人，以无坚不摧之势横扫镇压。
无论是实力还是气势，两千秦军，加上近百位锻骨境和先天境王府护卫，几乎是碾压剩下的一万五千多犬戎族战士。
从东杀到西。
再回头，长达数里的流心河北岸，已经是一片狼藉。
残缺不全的肢体，血泊中抽搐的战马，四处奔逃的犬戎族残兵败将……
“杀回去！”
秦峰一声大喝。
不知疲倦的饕餮，转过身来，再度冲杀。
噗噗噗……
大局已定，秦峰不再以全军士气为主。
饕餮全速奔掠。
长枪化作点点寒芒。
不断洞穿一个个犬戎族残兵的咽喉。
战力+018、战力+021、战力+016……
系统提示此起彼伏。
饕餮的速度能有多快，秦峰的杀敌速度便有多快。
终于，当斜坡上，再无任何一个站着的敌人，只有少数彻底被杀破了胆子的犬戎族逃进树林当中时，秦峰停了下来。
秦军将士们，也纷纷停了下来。
看着满目疮痍，猩红的双瞳，渐渐有些迷茫。
“这就是战争，两族之间的战争。没有对错是非，没有正邪乾坤。”
秦峰知道，将士们只是经历过剿匪，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场上，杀红了眼，杀疯了心，还杀了个血流成河。
此刻，势必空虚、茫然，心灵动摇。
若引导不当，心性会出问题，甚至变成真正的嗜血恶魔。
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两世为人，且遭逢大劫，心性和意志在刑部大牢和流放之路上，已经锤炼得如钢铁一般。
他希望自己的麾下，在战场可以成为无敌的死神，却并不希望他们变成真正的杀戮机器。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流心河北岸：“要么，杀光他们，甚至跟着我杀进大草原，主宰犬戎族人的命运。”
“要么，被他们杀光，任由他们杀进各府各城尽情掠夺和欺凌。”
“食物不足，资源不够，就注定有一方得生灵涂炭！你们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未来而战，也是在为自己的族群而战。”
“战后，是你们恢复人性的时候，却绝对不是你们质疑战争残忍的时候。”
秦峰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疏解这群将士的心理，因为现在，并非真正的战后。
他冲着两位校尉喝道：“毛汉、邱晨，救治伤兵，收拢战死弟兄的尸骨。安抚好所有人的情绪之后，再打扫战场，整理战利品。”
“降者不杀、诈降者凌迟碎尸。休整一天，等兄弟们调整好心态之后，赶往万重山预定地点！”
“是！”
毛汉二人高声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