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行之又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呀？”
霍晓莹轻轻地说：“会计。”
于行之还问：“哦，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霍晓莹觉得他像是一个查户口的：“等我朋友呢，她们班开班会呢。”
于行之点点头，偷偷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钱柳二人，面对一个不熟悉的人，他不知道继续再说些什么了。钱曲墨瘪瘪嘴，从兜里掏出手机，攥在手里，轻轻咳嗽一声。
“哎，对了，你能给我一个你的手机号吗？”于行之读懂了钱曲墨的意思，问霍晓莹。
霍晓莹犹豫了一下，缓缓掏出手机后，并没有立即告诉于行之手机号，而是问他：“你要我手机号干什么？”
于行之眼珠一转：“我刚来t市人生地不熟的，想多认识一点儿朋友。”
霍晓莹说：“我也不是t市的，我对这儿也不熟。”
于行之笑了：“那咱们外地学生更得团结紧密起来了……你是哪儿的人啊？”
霍晓莹：“hb省的。”
于行之：“hb省地方大了，你是hb省哪儿的？我听你口音听不出来，你说话挺普通的……我是说你的普通话挺标准的，我听不出来是哪儿的。”
霍晓莹想了想：“我是lf市人，你呢？”
于行之点头：“哦，我是b市的。”
霍晓莹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你怎么来t市啦？b市的学校不是挺多的吗？”
于行之故作无所谓地说：“在b市呆腻了，出来长长见识……我要是不来t市，怎么能认识这么（他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钱柳二人，又立刻指向霍晓莹）优秀的人呢？”
霍晓莹捂着嘴笑了：“我一点也不优秀，我要是很优秀的话，早就考上本科了。”
于行之：“哎，这你就不对了，不能以学历来判断一个人优秀不优秀，在我看来，咱们学校的人都很优秀啊。”
楼梯间里传来了拍球声和男生的调笑声，戴济白率先拐进楼道，同时大声问：“怎么样了，成了没有啊？”
楼道的四个人同时看向戴济白，戴济白发现于行之正在和女生搭讪，忙不迭地走回楼梯间，驱散着即将走进楼道的众人：“走，走，咱们下楼等着去……钱曲墨，我们先下楼了啊，你们快点儿。”
霍晓莹说：“你要是有事儿你就去忙吧。”
于行之尴尬地笑笑：“没事儿呵，嘿嘿，没事儿。”
钱曲墨悄声问柳林：“打球去吗？”
柳林：“我在这儿等着我们高中同学呢，他手机还在我这了，我得先给他，我一会儿去找你们吧……你们去哪儿打球？”
钱曲墨：“海滨学院的篮球场……那我先去了。”说罢，悄悄冲于行之摆了摆手，便下楼去了。
柳林自言自语：“我先去那边遛达遛达。”说完，他往楼道深处走去，就剩下于行之和霍晓莹两个人。
于行之问：“那个……你可以把你手机号告诉我了吗？”
霍晓莹抿抿嘴，说：“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吧，我打给你。”
于行之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她，她真的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出来，于行之的手机瞬时就响了。
“这个132的手机号对吧？”于行之看着手机屏幕说。
霍晓莹：“对，那我挂了啊。”
于行之：“嗯，挂了吧。”霍晓莹挂断电话后，于行之的手机屏幕停留在他与江小鹿的那张合“影”的背景上，他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
这时，边上教室的门开了，老师和学生们蜂拥而出，楼道里瞬间乱作一团。军训时的那个“厚重”姑娘张薇走到霍晓莹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于行之，然后扭头问霍晓莹：“走吗？”
霍晓莹点点头，眼含笑意地看了看于行之，于行之向她摆手：“再见，晚一点儿跟你联系……哎，你给我的号码备注清楚，我叫于行之。”
霍晓莹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张薇拐进了楼梯间。柳林也把他同学的手机还了回去，走到于行之身边说：“要来手机号了吗？”
于行之肯定地点点头，柳林也跟着喜上眉梢：“那就走吧，打球去吧。”
24
篮球场上，于行之高高跳起，将手中的篮球抛出，蒋中圣也跳起拦截他的投篮。球被蒋中圣轻轻碰了一下，失去了原有稳定的抛物线，砸向了篮筐。篮下的钱曲墨跳起来抢到了篮板。
他们分成三拨儿轮着打比赛，暂时轮不上的就在场下看包。他们把手机都放到了范亦然背着的书包中，避免打球的时候发生磕碰。坐在篮球架子下面的等着接拨儿的戴济白听见书包里有手机铃声，他从中取出一个正在铃铃作响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小妞子”，推测是于行之的手机。
“于行之，这个是不是你的手机？”戴济白扬了扬手中的诺基亚6070，问场上的于行之，“我看是小妞子来的电话。”
于行之赶紧叫停比赛，跑下了场，对戴济白说：“老白，你替我一会儿吧。”
戴济白站起边走向场上边说：“要不然我帮你接电话也行。”
于行之冲他比了个中指，按下接听键：“喂。”
江小鹿说：“喂，哥哥，我上车了，准备回学校了。”
于行之问：“你爷爷怎么样了？”
江小鹿：“还昏迷着呢，大夫说情况不太好，可能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了。”
于行之：“说句不吉利的话，你爷爷要是真没了，你还得从学校回来啊，你还不如直接请两天假呢，省得来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