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拉着蒋霖轻的胳膊离开了网吧那条街,她怕万一那两人会找人回来报复,虽然概率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走出那片区域后,斜月顺便去路边的小超市买了瓶矿泉水。
她小跑着回到蒋霖轻身边,然后拧开瓶盖,对他说:“伸手。”
蒋霖轻乖乖地把手伸出来。
斜月慢慢地把矿泉水浇在他手上,蒋霖轻双手交搓,流水慢慢把他手上的血迹冲掉。
斜月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巾纸:“给。”
蒋霖轻接过,把手擦干,路边没有垃圾桶,他又把纸揣进兜里。
这副乖巧的样子,丝毫不见刚才打人时的暴戾。
两人并肩而行,斜月看向他的眼:“说说吧,怎么回事。”
蒋霖轻又恢复之前的吊儿郎当,对她笑着说道:“就你这样的,我怕我要是真走了,你能不能安稳活下来都是个事儿。”
斜月挑眉:“所以你就一直没走?”
蒋霖轻左顾右盼:“就当旅游了呗。”
斜月回过味来:“你跟踪我?”
蒋霖轻嗤了一声:“你能别说得那么难听么,我这叫暗中保护,懂不懂?”
斜月失笑:“你拍电视剧呢?这样好玩?”
蒋霖轻没有回答,半晌,斜月听到他小声开口:“你说的啊,你不让我陪着你。”
斜月怔了一瞬。
【我自己来就行,往后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多着呢,哪能事事都让你陪我?】
她回忆起当初分别时她对蒋霖轻说的话。
而且,她好像,似乎,从蒋霖轻刚才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种委屈。
斜月掩下眼睫,抿了抿唇,觉得心里有些酸酸麻麻的,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
就觉得,好像莫名有些对不住蒋霖轻似的,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过了很长时间,斜月才重新开口,她认真地问道:“你每天都跟着我吗?”
蒋霖轻摇摇头:“就,你下班晚的时候。”
然后还略带嫌弃地补充道:“不过,你警惕性可真低,身后跟着人你都发现不了。”
斜月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有什么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她看着前面的路,故作平常地问他:“你今天,不是第一次保护我了吧?”
蒋霖轻意外地低头看向她,语气一派淡定轻松:“噢,前段时间帮你解决了一个变态尾随犯,不用放在心上。”
路旁有车驶过,七八点的街道正是一派热闹,可斜月却感觉她只能听到蒋霖轻讲话的声音。
那嗓音清澈又冷冽,像山里的泉水,从她的耳朵里,再灌进她胸口处。
她被冰得心房发紧,又觉得心脏慢慢被水泡住,像一汪安全的湖。
孑孓独行时,有人默默帮她散去荆棘,不让她在身上留下任何一条血。
却不求她什么。
因为她根本一无所有。
“蒋霖轻。”斜月看着他,“如果我说,我现在很想抱一抱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
她没等来蒋霖轻的回应,因为下一秒,她就被一双坚硬的胳膊,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斜月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蒋霖轻身上的体温,闻到他身上的熟悉的香味,甚至感受到他胸膛里的震动。
他拥着她,手臂越收越紧,像一副坚固的枷锁。
蒋霖轻轻笑着开口:“纪斜月,要抱就抱,废话那么多。”
斜月终于抬起胳膊,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斜月的第一感受是,他的腰好细,可肌肉又很坚硬,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车流如织的路边,他们拥抱在一起,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知孤单为何物。
“纪斜月。”蒋霖轻收起笑意,语气变得温柔而正式,“其实很多事,我都可以陪着你一起去面对。你,你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或许是这气氛太到位,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半晌,他听到斜月在他怀里,轻声说了句:“嗯,我知道了,蒋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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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霖轻是直接包了几个月的酒店,斜月知道后,大叹他作风奢侈。
蒋霖轻浑不在意,反正花的是他爹的钱,他不花又给谁花,不花就只能在那放着,那更是一种浪费。
斜月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蒋霖轻这会儿属于是每天光明正大接斜月下班,不止晚班,连早班也到点儿上奶茶店那等着。
斜月的工作是在奶茶店点餐,蒋霖轻的工作就是每天接斜月下班。
李蔷见了蒋霖轻之后,简直是两眼放光,直问斜月在哪认识的这种级别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