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震动声急促地响起，斜月回过神来，差点忘记自己应该给蒋霖轻打电话的事情。
她稳住心神，按下接听键：“喂，蒋霖轻。”
蒋霖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不真切的电流声：“纪斜月，你声音怎么了？”
斜月没想到蒋霖轻竟然这么敏感，一点小小的颤音都能被他发现，她随口扯了个谎：“没怎么啊，你听错了吧。”
蒋霖轻沉默了两秒，然后轻声问道：“你哭了？”
斜月呼吸一滞。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攥紧，忽然感觉鼻子一酸，但又拼尽全力止住。
不能哭，哭了会被发现。
不只是蒋霖轻，还是外面的人。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稳住心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安全离开这个地方。
汤里的东西，她现在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大抵就是迷药之类的东西。
他们的计划，斜月大概也想得通了。
让她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失贞，然后彻底坐实她跟李东的事。
他们是不怕她报警的，他们认定，一个被强奸的女孩子，在父母都不支持的情况下，是无法克服恐惧和羞耻心而选择报警的。
斜月冷笑，他们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
而选择现在的时间，也实在是巧妙。
距离高考还有几天，一旦他们的计划真的成功，那她的高考也算是毁了。
他们知道斜月是勉强的，换言之，也就是有变数的。
所以，他们想要的，是让她死心塌地，完全的屈从。
斜月深呼了一口气，她觉得心口发紧，一腔怒火好像要爆出来。
但她只得忍耐。
她现在不能，也没那个实力，去跟他们发难。
她忽然惊觉，在她沉默的这段时间，蒋霖轻也没有说话。
她隔着听筒，只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蒋霖轻。”她叫他。
“怎么，哭完了？”蒋霖轻语带笑意，但其中的关心毫不掩饰。
斜月忽然感觉眼睛有些发涩，她用力眨了眨眼，对蒋霖轻说道：“一会儿回去，你能不能”
话说了一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他提出一些要求。
斜月听到蒋霖轻仿佛叹了一口气，然后似乎是心有灵犀般问道：“纪斜月，你吃饭了吗？”
斜月摇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到，轻声说了句：“没有。”
“想吃什么？”蒋霖轻问道，“烧烤？炒饭？”
斜月拒绝，对蒋霖轻说道：“泡面，我想吃泡面，要吃煮的，不要吃泡的，还要加一个荷包蛋。”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蛋要溏心的。”
蒋霖轻闻言，轻嗤了一声：“纪斜月，你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斜月轻轻笑了一声。
蒋霖轻又问：“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多久？”
斜月看了眼手表：“半小时吧。”
“好，”蒋霖轻答应着，“我在上次去的旧楼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