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瞪大眼睛，看着蒋霖轻。
他的动作太快，让她来不及反应。
蒋霖轻看着她呆住的样子，“啧”了一声，微微皱了下眉：“我觉着吧，你如果不冰一下，明天应该会肿成猪头。”
斜月反应过来，立马把汽水瓶接到自己手上。
她微微低头，然后又意识到没什么好掩饰的必要，接着又把头抬起来。
“你看见了？”她问出一个很傻的问题。
蒋霖轻果然不耐：“废话。”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爸不知道打过我多少回，被扇了巴掌以后脸什么样，没人比我更清楚。”
他语气里甚至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自豪。
斜月再一次被他逗笑。
莫名地，她觉得蒋霖轻是在变着法地安慰她。
你看，我也被我爸打过很多次，所以没关系的，你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她看向蒋霖轻，他站在就那一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斜月想，没准也是自己想多了。
他可能就单纯叙述一下自己挨打挨出经验来了。
蒋霖轻把两个塑料袋挂在车把上，抬腿上车，招呼斜月：“上来，咱们的目的地还没到呢。”
斜月再次跨坐上去，蒋霖轻又骑了两分钟，最终在一个极其破旧的老楼前面停下来。
“到了。”他说。
斜月下车，抬头看向这座老楼。
楼身的斑驳痕迹昭示着它的年久日深，整整七层楼，亮着灯的人家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估计其他的都搬走了，留下的也是些老人。
蒋霖轻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在一边，然后掏出兜里早就准备好的手电，打开，走到前面领路。
“走吧。”
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斜月站在那只盯着楼看，一动不动。
蒋霖轻沉吟了一秒，然后皱着眉问她：“怎么，害怕了？”
斜月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他：“怕什么？”
“纪斜月。”蒋霖轻又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你是不是傻子啊。”
斜月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接过蒋霖轻手里的那袋烧烤，笑着对他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不信任谁，也不能不信任你啊。”
斜月举了举手上的袋子：“哪怕看在这袋烧烤的面子上。”
蒋霖轻闻言，蓦地乐了。
纪斜月毫不设防的样子让他挑了挑眉。
他迈了一大步，走进楼道里：“跟紧了，楼道里没灯。”
斜月点点头，又意识到他看不到，回答道：“嗯。”
斜月觉得自己跟在蒋霖轻屁股后面爬了一层又一层，爬到自己的小腿乳酸堆积开始酸痛，还没到地方。
“蒋霖轻，你要去的地方不会是顶层吧。”斜月气喘吁吁地问道。
前面传来蒋霖轻无情的声音：“恭喜你，答对了。”
斜月觉得自己两眼一黑，老楼就是这样，一盖就盖上七八层，还没有电梯，真是让人爬到绝望。
蒋霖轻听到斜月气喘吁吁的声音，开口嘲讽：“你该锻炼身体了。”
谁知斜月深以为是，点头道：“你说得对，七楼不算高，是我的问题。”
蒋霖轻意外地回头看了斜月一眼。
斜月察觉到他动作，笑着问道：“怎么，你对我的回答很意外？我这人向来很讲道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从不推脱。”
蒋霖轻缓缓开口：“值得表扬。”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