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面无表情,鼻孔里发出声音,嗯了一声,算是同意武直的说法。
“那不就结了,他杀了人你们找他去啊,找我干什么?”
那名御史也不傻,反应过来了。
“有证据证明,你曾多次用皇城司的线人,联系武松,打探他的情况,这个你总赖不掉吧?”
武直朝着赵佶行了个礼,“官家,我承认,确是公器私用了。可我一个做兄长的,关心一下弟弟,那也是人之常情啊?”
“莫非,御史大人就凭我跟他有联系有来往,就说是我指使他杀的人?这未免荒唐了点吧?”
“他在孟州,挨了脊杖,又关了整整两个月。”
“张团练也在此,情形他再清楚不过,武松被羁押在牢中任何人不许探视。”
“我派去的人,都被挡在牢城外,连武松的面都没见着,我如何指使他杀人?”
那御史和张韬面面相觑,有些相顾无言的感觉。
“这”
这场对质,看起来来势汹汹,可武直早有准备。
在给金眼彪施恩的信里,武松无论怎么选,他都安排好了后路,而且绝无后患。
既然对质不出结果,赵佶大手一挥,散会。
武直哼着歌继续回去打瞌睡,张韬灰溜溜的回孟州。
看见武直回来,苏闯上前问道:“怎么样?”
武直摇了摇头,“还不算完,今天更多算是个前菜,大餐还在后面呢。”
“那就看他们还有什么后手了,大人你做好准备了吗?”苏闯面带忧色。
武直翘着二郎腿,“其实,他们现在手里最大的筹码,是我最期待他们爆出来的。爆出来了,我也算完成一个承诺。”
“可如果,真让官家震怒,你受的惩罚,可一定不小。”
武直大概知道赵佶的底线在哪里,所以并不是很担心这事。
“再不济我就回到山东继续卖炊饼,但我得让他们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有些债,是时候讨回来了。”
武直语气冷了下来,眼神里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一如几个月前城南厢的大火一般,随风渐旺。
天刚黑下来,钦天监门外闪过一道人影。
赤翎子瞬间长剑出鞘,扑向来人。
“道长,道长!别动手,是我!”
武直急忙出声喝止,看着赤翎子的剑尖停在离自己咽喉一寸之地,汗都下来了。
“你大晚上的来干什么?”
“白云子道长呢?”武直答非所问。
“闭关了。”
“啊?啥时候能出来?”武直懵了,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挑这时候。
“短则半月,长则三个月,你有何事?”赤翎子越发疑惑。
武直长叹一声,“我是想找道长算一卦,看我最近会不会死!”
赤翎子露出果不其然的眼神,“让你天天逛青楼,花柳病发作了吧?”
武直一脸悲愤,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我……
“道长,你这就是在质疑我的道德标准了啊!我武直是那种人吗?”
赤翎子的目光从上到下,将武直打量了又打量。
“嗯,我很确定,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