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拘谨地假笑应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各位道友万勿折煞我,鄙人不过区区一介败军降将,能够得到义父宽恕,饶得一条狗命,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哪还敢奢求什么高官厚禄?”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我今后应该做的,绝不敢有二心,切莫当面挑拨。”
“况且,我这微末之技,也不过混在乱世讨口饭吃而已,远比不上义父法力高深,道术超绝!
“我也只配牵狗递绳,鞍前马后”
黔布十分卑微,字字斟酌,生怕说错一句话。
他毫不怀疑自己但有一丝迟疑,就会遭受到林山的辣手一击!
因为自己是投降归附的,天生就自带不信任标签,这时候不赶紧坚定立场表明忠心,那完全就是找死!
至于面子
面子才值几个钱?
跟命比起来,别说义父了,叫爷爷都行!
林山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新开始斟酒。
黔布松了口气,擦擦脑门,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
但是,
他想的倒挺好,但是周围那帮魔道金丹真人们可没想过放过他!
眼见策反不成,这小子不上道,那就索性揭他的短。
刚刚还夸得吹上了天,转头就又踩到了地!
“姬教主,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下也有句话,想要提醒一下姬教主。”
“老身也不忍姬教主瞒在鼓里,犹豫要不要说。”
“俺也看不下去了,姬教主不可不防!”
“诸位这是干什么,有话请讲。”
林山不知道这帮人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但是身边的黔布突然又紧张起来,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姬教主,俺性子直,俺来说!黔布道兄如今拜你为义父,说的好听点是收了个好大儿,说的难听点就是唉嗨,俺说不出口!”
“那我来说,在姬教主之前,此人最先其实是在土曜峰做事,为当时的土曜峰长老义子!”
“他不满土曜峰的待遇,没经受住敌对势力戎教教主的诱惑,偷袭割掉了自己义父的脑袋,作为投名状转而加入戎教。”
“在那之后,他便拜戎教教主为义父,一跃成为了副教主,深得器重!”
“而跟姬教主你大战之后,背后又偷袭杀掉了戎教教主,再次跪地转换了阵营,投靠鲲教!”
“在跟你之前,他便是三姓家奴!现在又拜你为义父,那边是四四死哎呀,这数字,很不吉利啊!”
“此人每一任义父,都不得好死,姬教主三思啊!”
“啥也不克,专克义父,天煞孤星,人间祸害,留下大患,不如除之!”
黔布直接就惊呆了!
“?????”
我踏马的招你们惹你们了?
刚刚不还伸出橄榄枝,要高官厚禄挖我呢么,现在咋都拆开梯子了?
这这是想让我死啊!
一时间他根本来不及过多思考,直接推开身前的桌案,一下子就‘噗通’跪在林山面前!
反应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桌子掀翻,其上的瓜果酒盅洒落一地,乒呤乓啷响个不停,但他根本没空注意,眼泪鼻涕哗啦啦直流!
“义父!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
“九曜峰这帮魔道老东西人面兽心,看到我们鲲教初创,意在挑拨离间,万万不可被其蛊惑!”
“布自小父母双亡,颠沛流离,命运多舛,尝尽人事冷眼,所有蜚语流言,已不知承过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