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和教练电话打出去了好几个，一个都没人接。
赵哥心里面没底，絮絮叨叨：“张总不会直接把我拉黑了，不管了吧……”
话说出口，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教练的声音，且，周遭的声响似乎越发安静了，都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了。
赵哥脑海里划过一道不妙的猜测，冷不丁一抬头，就发现他和教练已经被五个人团团围住了。
被瞒了许久、这才知道bm现状的五个人，心情当然好不到哪里去，谁都又气又急。
只是急完了，把赵哥训得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却没有任何作用。
两个问题，一个是bm会不会解散，另一个是消息还在热搜上挂着。照片都已经发到网上去了，怕有心人看出来地点找过来，教练去结了账。
一行人打包了还没怎么动的庆功宴，打算先开车回去。
每个人心里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方才还在因为比赛赢了而高兴，好像整个人都飘在云端，这会就像直接被打入了地狱，只剩下一个前途未卜的结局。
小凉潜意识的去看网友的留言，其他人也都受了不少的影响，动作中隐约有无措和慌张的表现。
最镇定的当属姜颂。
倒不是他心态好，只是他早已经历过比这更严峻的时刻，因而眉眼间没有一点戾气，很平和的从教练手里拿过来两个袋子，不声不响的帮忙装菜。
餐厅店面不是很大，客人也稀少，老板躲在柜台后面看视频的声音异常明显。视频播放的刚好是他们拿下胜利的一刻，解说激情四溢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那时的荣耀，对比现在的境况，倒衬得他们有些落魄了。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冠军，背后却面临着解散呢。
江元身上绷着一股劲，才没在这时候嚎啕大哭。
直到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个小女孩追了出来，七八岁的样子，刚才一直在柜台边上玩平板，看起来像是老板的女儿。
她手里抓着一把钱，有零有整的，似乎是刚才他们结账的钱。她看了看他们，随机塞到了最后面的小凉手里。
“这是干什么啊？”小凉不解。
几人都停住了脚步，低头看过来。
“我爸爸说，你们很厉害。”小女孩记不住大人说的那一串话，也不知道他们的字母名字有什么意义，她只是按照大人的交代过来跑腿，勉强才记住了最后的话。
“爸爸说，都会好起来的！你们要加油！嗯，他请你们吃这顿饭。”
江元抽了抽鼻子，吸气声仿佛能点燃人的情绪。方才还强忍着看手中纸币的小凉顿时就忍不住了，和江元一起抱头痛哭。
教练也有些动容，从小凉手里把钱扣出来还给了小女孩，说谢谢啊，又说：“心意收到了，饭钱不能要，该给的就得给，以后有机会，再来你们家吃饭……”
“谢谢。”一向寡言少语的周言轻声说。
江赢也蹲下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上了车，小凉抽噎着抹眼泪，说：“我在网上看见好多要资助我们的粉丝。”
“赵哥，你说张总要是真撤资的话，我们能自己打比赛吗？用钱的话，我可以找我爸要点。”江赢道。
“我能直播赚钱。”江元举手，他空闲的时候没少和小凉捣鼓这些东西。
“算我一个。”姜颂说。
小凉泪眼朦胧，还不忘表达自己的震惊：“姜哥也下海啊。”
众人聚在一起想办法，等回到基地，赵哥打出去的那些电话终于有了回音。
但，却是不好的消息。
“确实是不想再继续了。”那边直白又坦然道，“电竞产业不好发展……”
一直悬挂在心里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
挂了电话，赵哥埋下了头，闷声闷气道：“到时候我也开个直播吧，我去当搞笑主播。”
江元吸着鼻子同小凉道：“让赵哥穿女装，肯定能火。”
……
这边，洛扉吃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从那篇帖子来看，bm战队进行不下去是因为背后投资者的问题。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她出钱，买下来不就行了。
洛扉接了这个任务以后就再没缺过钱。她觉得这办法可行，被张霁野送到楼下，敷衍的挥手打了个招呼，在搜索栏打字查询：bm战队背后金主是谁？
张霁野这才看见手机上的好几通未接来电。出于礼貌，同洛扉吃饭时打来的不重要的电话就没接。
应该回个电话过去。
他干脆坐在车里，拨出去了和他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