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这个，顾思君觉得完全可以当摇篮曲了，再多响点他好安眠。
顾思君翘着腿悠哉悠哉的，“听起来，金光娘娘今天心情很好？”
怪事了。
没见她脾气好过的。
那干嘛放出这么弱的电。
沈无恙道：“不是十三娘的手笔。”
顾思君点头，“我也觉得。”
接下来，沈无恙又说出一件更为惊人的事：“十三娘和应钟已经离职七百年了。”
顾思君下意识以为雷公电母的离职和自己有关，当年从二神那边借去的神力来不及归还，至少在他闯入禁阁前，就已经与他们断了联系。
更糟糕的是，二位没有神力便不能上太微垣，这么说来，莫非他们还在人间哪桩庙宇等着自己？
顾思君顿时睡意全无，暗骂了句脏话，“该死，我竟忘记这一茬了！”
他又问：“现在雷电是归谁管？”
沈无恙简洁回道：“云雾二神。”
怪不得怪不得，旁人代劳，自然也就没有本尊的威力了。
顾思君烦躁得很，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一样，“那云雾二神，还是钱宁和乐珩么？”
沈无恙点头，“只有十三娘和应钟，其余神职七百年不曾变动。”
顾思君冷着脸，笃定道：“不对，风伯的职位肯定变了。”
因为他师父就是曾经的风伯，而后渡化他成神，他直接延续了这一职位，不过当年犯下的罪太重，风伯肯定换人了。
沈无恙毕竟是南方神，不清楚东荒十二师的情况，顾思君也不想在这个点上和他纠结，而且很多事，需要沈无恙来帮自己完成。
“我总觉得二神的离职与我有关，小白，你能给钱宁托个梦魂么？”
该如何跟沈无恙解释，东荒十二师都曾将神力全部放在顾思君一人身上，也许沉睡的七百年里已经慢慢归还，但不知怎么，偏偏是十三娘和应钟接不到呢？
如果二位因此回不去太微垣，那他可真是大罪人了。
“好。”沈无恙没问他缘由，神官的梦界不止可以拉动附近的梦魂，只要神力足够强大，方圆百里都能联系。
很快的，沈无恙重新睁开眼，沉声道：“来了。”
“谁来了？你别告诉我是钱宁。”顾思君都还没准备好的，他只是让沈无恙托个梦魂而已，就这样把人家拉了过来？突然看到死了七百年的他不会被吓得半死吗？
钱宁确实在门口就被吓得半死，要不是想起自己是神官，恐怕他早就爬出去了。
云神身边总是有个寸步不离的雾神，顾思君暗自数到三，钱宁身后果然冒出了一个脑袋。
乐珩率先开口：“天龄？”
钱宁一掌打散了周围的雾气，乐珩用袖子捂住嘴，默默缩了回去。
好像七百年什么都没变，乐珩在人间用的依旧是女相，靠着钱宁才能动几步。因为存在感太低，需要信徒常常强调云雾是两位不同的神官，而且乐珩也从不向信徒解释自己其实是男身，只顾埋头玩弄他的雾，把浮生庙搞得跟仙境似的。
顾思君看着他们的样子摇了摇头，难怪会经不住雷电之力。
不过当年自己也曾借过钱宁的神力用来逃命，所以他真没资格批评二位。
民间说的腾云驾雾，便是指这个。
钱宁确实在暂管雷电一职，七百年前那一战，十二师上不来太微垣，具体情况都是听别人说的，顾思君为人如何，那真不好评价。
反正金玉元君和火德真君是很后悔把神力借出去的。
因为七百年了，强大的神力至今没有恢复，想找人还回来吧，人又自戕了。
至于钱宁么，他能说顾思君进入禁阁完全是靠他的吗？
不能，不能。
帮助罪人出逃足够他死千百遍了。
钱宁万万没想到，七百年后还能和顾思君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