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摘星崖顶,安来抱着古琴坐在一块石头上,他的手指轻抚琴弦。
手指轻挑琴弦,五指翻飞,琴音自手指下出现。
他的身后,诗人出现。他静静地站在那聆听着。
琴音缈缈。
安来这次弹得曲子是安否昨天在至冬雪山上吹的那曲。
“诶呀呀~”一曲毕,诗人鼓了鼓掌,他走到朋友身旁坐下。
“要不是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回到了蒙德后及时赶来,我就要错过你的演奏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温迪把手放在腿上,脸上毫不掩饰的调笑。
“你赶不上是你自己菜,这也怪我?”安来侧过头和温迪对视。
“要是小安否的话,他现在”温迪设想着那个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他现在已经在着急忙慌的想该怎么补偿你了。”安来接上话头,他想起那个单纯的弟弟也笑了起来。
温迪和安来坐在石头上看着天边。
良久,安来看向温迪笑着开口:“嘿!诗人,给你一次机会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温迪听到这话也扭头看他:“诶?你今天好反常。”他眯了眯眼,一下子扑到安来的身上。
“快说,你又在打算什么?”
安来扒拉了两下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叹了口气。
“温迪,我没有力量再拉一个空间和你说了。”安来再一次卸下了伪装,安来透明的身体支撑不了温迪,温迪闪身来一旁。
他收起笑容沉默地注视着安来虚弱的连实体都快凝不出来的样子。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诗人。连这一次和你们见面,我都需要借助安否的力量。”安来低着头,不敢看温迪的脸。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占我便宜的机会了哦·,你可得抓紧啦。”安来的声音低到近乎听不见的地步。
“”温迪看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人,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他只是拿出自己的琴,手指拨动琴弦。
安来听到琴音懂了他的意思,他将手重新放在古琴上,伴随着温迪的琴声响起和他一起演奏。
一曲毕,安来收起古琴,他站起身看了眼身后的温迪闭上眼。
“诗人,我将会成为黎明开端前最亮的光芒。所以啊,不必为我难过,为我庆贺吧,我实现了我的愿望。”安来说完,意识从安否的身上收回、
安否的身体突然失去支撑,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地上倒。
温迪上前一步及时接住他,他看着安否那张和安来近乎一模一样的脸,闭了闭眼。
记得安来“”第一次来到提瓦特的时候,他曾骗过安来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吟游诗人,自那之后,哪怕自己真实的身份被安来得知,他也一直称呼自己“诗人”。
温迪抱着回到安否的房间,温迪把人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离开了。
他来到璃月钟离的住所,在门口那儿,有个人在那里等着他。
“他快要消散了。”温迪上前抱着钟离,把脸埋在钟离的胸膛,闷闷的开口。
钟离伸手抱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的选择吗?”
温迪没有回话。
“罢了,这么久了也是该休息一下了。”钟离他们在循环中一次次的看着故人一个个离开,安来和安否又何尝不是呢?
一次次的重来,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看着朋友家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安来很快就可以休息,那安否呢?他不仅要再一次看哥哥死在自己的面前, 还要在哥哥消散后保持冷静,等待时机的到来
这一次,他的哥哥就是彻底的死亡,他再也没有机会再看到他。
钟离收起思绪,他带着温迪走进屋子,给他带了一杯茶。
温迪接过茶杯,放在唇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我还想再听一听安否的笛声。”他说着,在心里决定下次去神像下演奏一定要带上安否。
“嗯。”钟离应了一声。
在那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