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闭上了眼,等痛处消失,再次睁开眼,笑面却消失了,地面变成了镜子,镜子上是我,镜子下是笑面。
消失的只有笑面,那些丧尸和人类看见了我,都放弃了他们的敌人,攻向了我。
人类嘴里喊着“丧尸”;
丧尸隐约叫着“人类”。
他们的声音混在一起传进我耳朵里,融成了两个字:“异类。”
我闭上了眼睛,任凭他们打在我身上,却久久回旋的那句“异类”。
……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们打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攻击越来越少,勉强睁开双眼,这里却不知是个什么空间。
四面都是白的,完全封闭,我躺在床上,像个没有门的病房。
低下头,却看见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
她趴在另一张床上,托着腮帮子,笑得可怜。
她脸色较为苍白,看上去有些无力,美丽,但不算特别动人,可那股可怜劲,总会惹得人去怜惜。
“卞……哥?”我抬起手,却无处安放“为什么……”
“嘘,别动。”
初中,正青春,情窦初开。谁不曾在这个时候发现一个同学,眼中有光?
她的名字正如她的外表一般,令人「怜惜」。
卞伊怜,一个我身边人都熟知的名字,甚至不光是人,我的每个本本上都刻下了无数她的烙印。
“你知道了吧。”卞伊怜开口道。
“知道什么?咱俩死了?”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在做梦吧……就像做梦一样,到处都像梦境一样,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我回答着,同时鼓起勇气,坐得离她近了些,“也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得到你。”
“那就在这里吧,这里的我只属于你。”她笑道,笑得令人沉沦。
我看着她,呼吸越来越沉重。
“回去的话,你可就不能再得到我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
我就像倾倒的星,划过天空,划过你,你想出来看看,可我从未等待。
你的一切都知道我的名字,无数次于我擦肩,肩膀上沾了点体香,可我只能出现在你
这是最后一步,挺过之前的苦,到了现在的甜,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会送你出去。”
“卞哥…这里到底是哪?”
“就是梦哦。”
不知何时,这封闭的白色房间,进来一只蝴蝶。
那蝴蝶泛着金色的光,散落金色的粒。
我能从那蝴蝶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模糊的能量,有时很清晰,清晰到我会猜想这个梦境是不是就是它所创造出的。
有时却弱到我会怀疑我的猜想是错的。
卞伊怜轻托着蝴蝶,看着它目不转睛。
“可以说这个世界就是你心里的蛔虫,我知道你的欲望,你的记忆,从你的欲望里,我发现了这副身体。
有想法了吗?和我在这里,还是回到末世?”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决定了“我必须……”
我话还没说完,卞伊怜扑抱上来,身子虚弱的她脚下踉跄,全身都瘫软了些。
“我能侵进所有人的梦境,却透不进你的梦境。”
这句话,或许是替蝴蝶说的吧。
“我知道的,你的想法,很矛盾吧?”她推开我,说道。“伸手不可及的东西,现在在你的面前,明明很想留住,却不得不离开。
也是呢,毕竟你心里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白色房间出现了裂缝,逐渐崩塌,露出了虚无。
“我听见你的心声了,我会送你离开。”
“对不起……”我抬头望着虚无,流下了泪。
“人类与丧尸的界限。”卞伊怜按着我的头轻叹,将我推下虚无。
“你的位置该摆在哪里呢?”
我感受坠落,无力飞行,大脑逐渐失去思考能力,眼中的一切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不是卞伊怜,我只是蝴蝶,我只是浅梦金蝶,不要留恋,再见。”
“再见。”
……
“我闻着你的踪迹,寻找陨落的你,我的流星。”
“再见,迷离魔。”
“一起做个梦吧,我来了,迷离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