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嘛!就是我酒量不好,只能喝一丢丢。”翁博森眯着眼看向自己手拇指和食指做的那个一丢丢的发缝隙,苏悦梁随意的抿了一口酒。
“行,帮你庆祝。”
……
翁博森看她将杯中酒一口口抿光,眼眸没有往日的光辉,好似一潭死水。
两人在饭桌上都是翁博森一直说话,苏悦梁极为不走心的应着,动作看起来和平日无差。
“小姐,你怎么了?”
收拾完碗筷他看苏悦梁坐在书房的地上,仰头看着一排排的书架,显得单薄无助。
“在想……看什么书。”
两人一共也就喝了一瓶酒,苏悦梁面色红润,眼角含着几分朦胧之色,蹉跎之后的玫瑰一般,花瓣在花苞上摇摇欲坠。
“这边书可真多,这几天我看了一些,还挺有趣的。”翁博森陪苏悦梁一起坐在地上,苏悦梁只是仰着头,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她突然冷不丁的说话,沙哑的声音将翁博森吓了一跳。
“啊……你去帮我准备一下画具吧。”
“哦……需要拍照么?发上去?”
想到苏悦梁开的那个社交号,她这阵子都没怎么去上学也一直在更新绘画的日常,估计都是库存。
“不用。”
也不知道苏悦梁想要具体什么样的画布,翁博森屁颠屁颠给准备了两种大小,一人高的画布显得苏悦梁越发渺小。
翁博森坐在旁边看苏悦梁画画,少女纤细的脚踝,跟着上踮的动作拉起那块凸出的踝骨,白皙笔直的小腿随着动作变得更加紧致,曲线也变得逐渐锋利。
随意的打了个草稿,苏悦梁没有动任何画笔,而是直接用手蘸上颜料,以掌心为调色盘,在纯白的画布上肆意揉搓,涂上艳丽刺眼的色彩。
翁博森本来反坐在椅子上拄在那看,过不一会儿就抻直了身体。
色块扭动交缠,混合晕染,并没有实体,浓浓的抽象意味让人想入非非,仿佛苏悦梁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将一份美好的梦境撕碎,揉浑,剖出原罪。
整个过程并不像单纯的绘画,更像是对某种仪式献祭的咏颂,最后留下满纸荒诞。
卷曲乌黑的发丝带着湿气,裸露在睡裙之外的皮肤都蹭着五彩斑斓的颜料,两眼空洞的从椅子上下来,仿佛神已经对她完成了染指,有一种被凌辱的美感。
“小姐还好么?我给你放水泡个澡?”翁博森拦住她飘忽的步伐,主动拽过湿巾开始给她擦脸,花掉的小脸好像带着恶欲的小丑,苏悦梁嗯了一声,任他擦拭。
指腹无意中划过苏悦梁的红唇,翁博森自己颤抖了一下,苏悦梁倒一直还是那个样子,没有理他。
“我去放水吧……小姐你等会儿……”翁博森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来到浴室后一边试水温一边不停给自己洗脸冷静。
“水放好啦!小……”翁博森还没说完话,苏悦梁就开始勾着自己的肩带往浴室走打算脱衣服,他大呼不行不行,赶紧一把将人拽进浴室把门锁死。
这怎么了啊!
翁博森快被逼疯了,这什么新考验么?!
他回到画室收拾地面的残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画作,久了感觉里面好像含着点说不出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