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自己依旧没有表情的面颊，觉得自己脑子里想乱七八糟的真蠢。瞎j期待什么呢？
青春期了咋地？
“锦沐，这次小哭包他们没来呢？”张奶奶一边编着手链，透过老花镜看着陆涧晰。
“小哭包他们要补课，知道上进啦。这是陆涧晰，我的新朋友。”
“啊，小陆，快来坐。”张奶奶微笑着，陆涧晰也不好拒绝坐在旁边，结果那些老人对他好像很感兴趣，非要教他编手链。
编了一下午，陆涧晰笨拙的编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手链。
太丑了，我的天。
他自己都不忍直视。
他在想自己可能会因为这种东西被锦沐嘲笑。
锦沐看了看陆涧晰的手链，把他的杰作给陆涧晰系上，拉着他去干其他的事情。
就难为他吧，自己真是活该，非得招惹锦沐干嘛……
陆涧晰一边随着锦沐给每个屋子换被褥，看到自己的手链，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爱劳动过。
不过她刚刚是不是拉我手了？
陆涧晰看着自己带着点苍白气息的手掌，回忆着那浅浅的一下。
算了，哥们儿之间，勾肩搭背都无所谓。
“你不觉得累么？”一圈下来，陆涧晰看到前面咔咔走的锦沐，有点咂舌，这个小姑娘比自己的体力还好。
锦沐停下来，看到后面快伸舌头喘气的陆涧晰突然脸上爬上一抹略带轻视的笑容。“你的体力不行啊。你的体力，以后够用么？”
锦沐话里有话。
陆涧晰只觉得耳根子有点热。
“行，我怎么不行！”他拍拍自己脸，立马挺起腰板。“走，走啊，还要去干嘛？你怎么停下来了？”
锦沐偷偷的咧了下嘴。
夕阳慢慢的把养老院染红。
陆涧晰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吱嘎吱嘎的晃着，整个人都脸白了一度，一种被掏空的表情。
锦沐坐在旁边对着夕阳，笔尖在纸上飞舞，记录着这一刻。她回头看着发呆的陆涧晰，笑了出来。
“你好像肾虚一样。”
“……我现在哪里都虚。”感觉今天，自己干了这一辈子的活。
“那岂不是一具空壳了？”
“嗯……”陆涧晰思索一下，眸中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随口说。“你这话倒是也没错，身心都是。”
锦沐望着陆涧晰，一时间有点不好接话。
太阳完全落去，清冷的黑夜接替了这个世界，天空已经慢慢晕染上了淡淡的深蓝。
“你觉得很孤独么？”锦沐感觉到陆涧晰的失神，她其实有点不明白，和同龄人比，他其实拥有了很多让人羡慕的东西了，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情感上可能缺失了什么。
“不孤独，甚至可以说，我身边的人很多，他们簇拥着我，我也很开心。”
“那为什么呢？为什么说自己是空壳。”
或者说，为什么会选择做不良？
“……哈。”陆涧晰突然坐直了身子，歪着头看着锦沐，锦沐半张着嘴，看起来莫名的可爱诱人。
心里那种杂乱无章的感觉又出来了。
“你没法理解吧，我这个人没有心。”
“嗯嗯，对，毕竟有心的人也不会干把卷子撇地上踩一脚交上去的事情。你好像在学校干的事情大部分都和闹着玩一样，和李万山他们的目的不同。而且你的心里好像只有吃。”
锦沐有点失望，陆涧晰很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你都不在乎你自己。”
“我无所谓，做出什么都不出奇，别把我当好人。”
陆涧晰望着夜空，觉得自己和锦沐说的太多了，普通人是无法理解他的，不去经历，很难理解和表达。
和锦沐接触后，和女生说话的量都变多了，和游戏语音时交流不是一种感觉，面对面反而他有点不好回答锦沐的问题。
“回去吧，很晚了。”
陆涧晰起身摸烟，啪嗒一声兜里的东西掉了出去，锦沐弯腰捡起来。
打火机，还有……一盒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