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说,有人说,李氏女扮男装外出经商,振新了苏家,但苏家人不想让一个女人掌握经济大权,便把李氏给毒死了。
说法很多,但李氏到底怎么死的,却没有定论。
至于李氏被请表立牌坊,日记里说的倒是跟那墓志上的记的差不多。
哪一个是真相,恐怕只有李氏自己知道。
但是,李氏有一个男人,还为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这可能是真的。
不然,也不会让李氏心心念念,因为按这个日记里所说,李氏嫁到苏家没两年,男人就死了,男人死的时候,她还没有孩子,但后来就有了孩子,这孩子到底谁的,恐怕还是个问号。
“这件事,我会让许志行去办,你就安心待着,一两天就会有消息。”
季烨霖见齐念听得有点走神,便说了一句。
齐念嗯了一声,她在回想之前李氏经常念叨着的话。
“那年春天,我们一起去了京城。京城的春天晚,到的时候,还下了一场雪。京城的雪好大呀,但我特别高兴。他陪着去听了场京城名角的戏,回来的路上,雪花就落在我们的头上,回到客栈里,我们的头发都白了。那时候我想,这样,也算是到白头了吧。”
“他说,等过几年孩子大了,他就带着我离开,去海外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李氏每次说去海外,每次都会哭,每次都没有说下去。
齐念本来就不喜欢听她说这些破事,所以也从未放真听过。
现在回想起来,也记得不太真切,好像断断续续是有些那样的话。
“现在说说你,二十四岁是怎么回事?”
季烨霖早就猜到,她不可能只有五六岁,但二十四岁,他仍旧觉得这个年纪可能还是太小。
但想到可能她也不是真正的齐念
“没什么,小时候生病,大概是有人给看过,说是活不过二十四岁吧。”
齐念脑子里上山之前那个女人哭泣的样子。
她很漂亮,跟长大后的齐念还有些像。
“姑妈,我家念念以后就拜托你了。二十四岁之前,不要让她下山,也不要告诉她家里的事。”这是那个女人当初跟老道姑说的。
家里的事?
家里有什么事?
三年里一直待在牛头山,她都没有想过,当初女人含泪不舍说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毕竟,又离不开,重不重要都挨不上。
也没有在意二十四岁这个坎。
“你自己怎么看?”季烨霖问。
齐念觉得季烨霖这问题问得有点奇怪。
她诧异地看着季烨霖,然后微微回神,“没人能自己给自己看相。不过,我不想死。要是真就这么死了,估计死妖婆会掘了我的坟头,把我拉出来鞭尸。”
“她敢!”季烨霖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对,忙又道:“你不会死。”
“我当然不会。收了五个徒弟,我还没有好好过这一生呢,凭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