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业到底还是走了,临走之前,把宝贝师父托付给了季烨霖。
他说,救命之恩不必拿命来还,只要看顾好他师父,不让师父受半点委屈,也不让师父出任何意外,他们就两清了。
齐宏业走了之后,屋子里就只有季烨霖陪着齐念。
他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给齐念披上,他的衣服大,完全能把打坐的齐念给完全包裹住。
齐念没有睁眼,她并不觉得冷,但衣服上有季烨霖的味道,这个味道能让她一直浮躁的心安定下来。
茶几上的烛火与纸符都没有动静,她不确定自己画的符有没有用。
毕竟,来这个世界三年,她画的符只用过两次。
第一次是为了给季烨霖治伤,但那是在牛头山,山里灵气充足,多少有些加持,而现在是在大城市里,没有半点灵气不说,到处都是污秽之气。
第二次是为了救季烨霖,但她却被拉入了生死局。
两次画的符虽然都一样,但画符用的原料不同。第一回用的是朱砂,第二回用的是她的血。
她都差点把命丢了,想来这个身体的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那符嘛
不确定有没有用,能有多大用处,这是齐念的不安。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都把握不住,还是如今这么个小身板,能干什么?
就算是跟人挥拳头,她的力气都小得忽略不计。
轻轻一声叹之后,听到季烨霖的声音,“怎么了?是觉得自己在傻徒弟心里不是最重要的,伤心了?”
她抬眼看季烨霖,又站着,又让她仰着脖子,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季烨霖,你很讨厌,知道吗?”
“知道。你眼里都写着。不过,你不用伤心,有我陪着你。”
齐念翻了个白眼,季烨霖这才坐下身来,但他依旧比齐念要高得多。
这个小不点,小娇气,动不动就不高兴,动不动就不开心,动不动就让他滚
算了,谁让她这么可爱呢。
谁让她在清江道院里摔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仰望的眼神那样虔诚。
他喜欢她仰望的眼神。
小娇气不高兴了,还是得哄一哄,不然
小脸脸就不那么可爱了。
于是他说,“其实,男人嘛,有时候”
“叶子是他命定的姻缘。他把媳妇放在第一位,我干嘛不高兴。季烨霖,难道你有了媳妇,不把媳妇放在第一位?”
“我不结婚!”
齐念看着季烨霖那张脸,她还真没替季烨霖看过姻缘。
不过,她看过季烨霖的手相,姻缘线长着呢。
“是嘛”
不结婚?
等着以后打脸吧,死男人!
这时,茶几上的烛火突然像被一股风吹了一下,火苗差点就灭了,随后便是‘呼’的一声,那张画了符的纸便燃了起来。
又诡异,又神奇。
季烨霖下意识地伸手把齐念护在怀里,警惕地盯着那燃烧着的纸,屋子里突然有一个幽远的声音传来,“不管你是谁,少管闲事,不然,连你的命一并收了。”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带了些阴森与恐怖。
烛火在声音消失之后,便也一同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