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在狐大仙面前求的时候,所求之事皆用白纸黑字写下来,虔诚地念给大仙听,之后还得把纸给烧成灰,以示订立了契约。
而他当时年纪还小,只是在心里这样默默祈求。
他没有想到,只是在心里说的话,也能让狐大仙听到。
那之后,没多久,被各大医院都宣判了死刑,没几天活头的妹妹,奇迹般的活过来了。
而且,这些年来,无病无灾,过得不要太好。
而他们家,在妹妹好起来不久后,他父亲外出打工时,意外救了个人,后来得知那人是昨临湾那边来的大老板,大老板给了挺大一笔感谢费,还真就是发财了。
“周伯平,你可没有你家老头那么长的寿命,给出去三十年,你如今剩下的可不多了。”
周伯平一听这话,直接趴在了地上,“狐大仙绕命,我那时,那时”
他想说童言无忌。
但这话,他到底是说不出口的。
因为他记起来,当时从牛头观回来的路,他的父亲说过,但凡在狐大仙那里许下了愿,事情成了,虽然不用去还愿,但许下的事狐大仙会记下,到了时间,就会来收的。
“周小芳,你家老头只给你借了三十年寿命,自己算算,还有几天?”
“周伯平,你也快到点了。”
齐念说完这话,从随身带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张纸来,扔到了二人面前。
周小芳听得云里雾里,将信交将疑。
她小时候得重病,这是事实,因为那时候已经记事了。
至于说是怎么治好的,她的父亲好像确实也说过,是求了大仙,但没有具体说。
拾起这纸张来,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的,确这是她父亲的笔迹,心头不由得颤了几颤。
周伯平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如果说刚才的害怕更多是自己吓自己,那么,现在亲眼看到这张三十年前就烧掉了的纸,又完好无损地摆在面前,那就不是自己吓自己了,是真觉得死期近了。
一直等在会议室外面的齐宏业来来回回地走着,就怕里边两个人欺负他的宝贝师父,哪怕他自己脸上这会还带着伤。
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齐念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齐宏业赶紧上前,蹲下身就拉住了齐念的手,“师父,他们没有伤着你吧?”
他的担心已经渗透到每一个动作和细微表情里,齐念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齐宏业被抓破的脸,“来,拿着!”
她递了一银行卡给齐宏业,齐宏业和律师都有点愣。
“这是周小芳给你的赔偿,一共十万块。”
齐宏业可没想到还有赔偿,那就对兄妹,恨不得从他身上弄下块肉来,还能倒给钱?
他赶紧把齐念给拥在怀里,“师父,我太爱你了,都怪我没本事,还得让师父替我摆平。”
律师在旁边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说是兄妹嘛,怎么又成了师父。
这十万块又是怎么回事?
就那周小芳,之前在里边分文不让,后来都动了手,瞧把齐宏业脸给挠成那样,他拉都拉不开。
这么个小娃娃还能给齐宏业弄出伤害赔偿来?
他可是开了眼界了。
“刑律,派出所那里应该还有点手续,要你去办了。”齐念的话拉回了律师的注意力,他赶紧点头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