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主要人员已经被解决掉,接下来的梳理和整合安家,是曹家和康家的事情。
曹康两家也是乐见其成,他们两家与安家数百年来早就姻亲互联,在解决掉安氏内部这一主脉之后,安家内部这些旁支庶出,或者说无甚实力的成员,自然就只能选择向曹康两家投诚攀附的结局了。
当然,这会是一个漫长的消化过程,也许需要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亦有可能在后续某一个时段安氏突然冒出来一两个杰出之才带领安氏复兴。
这本来是设计好的过程,现在却因为安思相和安道斌的逃跑出现了状况。
安思相是筑基六重,安道斌是筑基二重,这两人如果隐匿在怀阳城周围,伺机卷土重来,对曹康两家危险就大了,同时也会对他们瓜分和整合安家资产带来负面影响。
对此陈淮生却毫不在意,甚至暗自窃喜。
没有安思顺和安道斌的威胁,加上曹氏又和邗山道潘氏勾搭上了,大槐山的作用可能就对曹氏的作用可能就会小许多,在对安氏一族资产的瓜分上,在尘岭仙泉灵地利益的分割上,势必会受到影响。
现在有安思相和安道斌在外威胁,曹家就不得不考虑日后仰仗大槐山的问题。
毕竟潘家远在南面邗山道,那都是四百里开外了,而且中间还有雄阳堡这颗钉子,那是月庐宗的爪牙,潘家把手伸进来,肯定也会引起月庐宗的警惕甚至敌视,而大槐山可就在百里内,孰远孰近,谁能最及时给予其帮助支持,曹家应该拎得清。
“余休兄,无须担心,安道偃和安道森一死,安思宇和安思顺也完蛋了,一个安思相,翻不起多大风浪,至于安道斌更不值一提,…”
“不仅仅是安思相和安道斌,还有安承源,…”曹余休苦笑,“安道斌其实本该叫曾道斌,他是随其母二嫁嫁入安家后改姓的,才四十岁就筑基二重了,天赋绝佳,此人是一个大患,安承源也比安道斌大不了多少,…”
想到这后续的麻烦,曹余休心乱如麻。
曹氏一族的实力太弱了,他何尝不知道与潘氏和大槐山这边结盟有引狼入室的嫌疑,但安氏要吞并曹家,曹家如果不反击,那就会改姓灭名,再无曹家,这又是曹氏一族无法接受的,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但现在安氏覆灭了,仍然留有后患,要解决这些后患,就不得不依赖大槐山和潘家。
曹余休知道引入潘家让大槐山这边很不满意,但他不得不如此,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如果没有潘氏制约,以大槐山的实力,对曹家压力太大了。
“再是天才又如何?”陈淮生淡淡一笑,“大槐山上多的是天才,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还得要看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下,余休兄就放心吧,有我们大槐山在,没有谁翻得了天。”
曹余休只是摇头,却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毕竟现在大势在手,还暂时考虑不到后续的问题。
“安家园这边也该清理了吧?”陈淮生不担心碧蛟元君和公孙胜,他更担心慕容部这帮人如果看到安氏一族的资产,会不会眼红生出异心。
“还在清理,对了,天鹤宗那一位修士…”曹余休迟疑地歪着头:“还真如你所言,当安道偃和安道森伏诛之后,那一位就不愿意打了,康伯成向其透露了意思,但他说需要立即向天鹤宗那边报告,现在这家伙还在一旁等候消息,…”
陈淮生会意一笑,随口问道:“潘家的人到了吧?”
曹余休一窒,只能点点头:“刚到。”
曹余休对陈淮生的观感很复杂,明明就只是一个筑基六重,却能指挥一名据说已经逼近金丹实力的异修,外加一个紫府蕴髓高境的灵修,而且其表现出来的强势和淡定姿态,完全超出了他本人的灵境实力。
原本曹余休觉得拉到了邗山道潘家的支持,可以对抗和平衡大槐山这边的压力,但现在看来,哪怕从潘家获得了足够支持,但邗山道距离怀阳城乃至尘岭太远,能不能起到制约大槐山,同时又要利用大槐山的效果,还真的不好说。
“既然都到了,就见一面吧,安家资产庞大,你们肯定也要好生清点一番,我们付出不小,也该有所回报才对,对潘家亦是如此,余休兄,你说对不对?”陈淮生笑道。
曹余休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狠狠地点了点头:“理当如此,但那边可能还要和康家与慕容部的人商量商量。”
“那最好不过,一切挑明了来。”陈淮生欣然同意。
鞠传真附耳过来:“我已经用灵鸽通知吴师伯、苟师伯和经天来了。”
关乎巨大的利益,没有谁会轻易退让,也还涉及到后续的安排,少不了会一番撕扯,但最终都会达成一致。
陈淮生和潘家来人见了一面。
一名紫府凝魂初境的真君外带两名筑基修士,足见潘家对踏入卫怀道的兴趣之浓,要知道潘家总共也就只有三名紫府真君,而且还有一人据说是今年刚应劫入登紫府。
能出动一人来这边,这是出了血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