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一个人吃火锅，上学时会跟同学组饭搭子，毕业不久就认识了章岩新，自此她只要想吃火锅，章岩新再忙都会抽空陪她。
他出差不在江城时，她还有那几个塑料姐妹一起。
卫莱点了一个辣锅一个不辣的，想吃的菜很多，都点了一份，吃不完打包回去。
辣锅的锅底还没，周肃晋来了。
他一路走过来所经过的地方，没有哪个人的目光不追着他。
今天他穿一件深色衬衫，热气腾腾的火锅店与他身上的疏冷感形成鲜明对比。
周肃晋在她对面坐下，“还没开始吃？”
“没。等着你。”
“我吃过了。”
“我知道。”
这个等不是等着他一起吃，只是等他快到店里时她才下单。
卫莱把牛肉放锅里涮，先放在菌汤的汤底里，煮得差不多时才将盘子里剩下的肉倒进辣锅煮。
周肃晋靠在沙发里看手机，她喊他，“周总。”
“嗯？”他只应着，没抬头，等她下文。
“你在处理工作？”
“看新闻。”
卫莱把漏勺递给他，“那你帮我看着辣锅，煮得差不多就捞上来，我先吃。”
周肃晋：“……”
他看完当前这条新闻，缓缓抬头，“让我来就是帮你看着锅煮菜？”
卫莱笑：“…不是。见你正好不忙。”
周肃晋反扣手机在沙发上，开始摘袖扣，“觉不觉得得寸进尺？”
卫莱点头，“嗯。”
说归说，她捏住漏勺中断，把漏勺柄放在他那侧。
周肃晋摘下袖扣放桌上，把衬衫衣袖撩上去，露出一截肌肉线条紧实又流畅的手臂。
他伸手拿过漏勺，把涮好的牛肉捞在一个空盘里。
辣锅锅底没去麻椒，捞肉的时候带上来几粒，卫莱抬头就看到了浅青色的麻椒，“周总，有麻椒。”
她只是习惯性这么说了一句。
以前章岩新陪她吃火锅，都是仔细将麻椒挑干净，不会让她盘子里的菜沾上一点儿。
周肃晋抬眸瞧她一眼，拿筷子把麻椒挑到一旁。
半盘牛肉也没几块，几勺就捞出来。
放下漏勺，他拿湿毛巾擦擦手，继续看新闻。
卫莱不敢再使唤他帮她煮菜捞菜，她边吃边自己煮。
他一早出去去了哪里，他不主动说起她也绝不会过界多问。
“周总，今晚或是明天还用再去你们家吗？”
“不用。”母亲暂时不会想看到他们。
他了解母亲，即使怀疑也不会当面试探，母亲纠结的是，见面该用什么态度对他和卫莱，所以短时间内不会让他带卫莱回家。
“那就好。”卫莱也不想过去，因为周母已经怀疑，她很难做到表演无痕迹。不像在小姨家人多，到了他家老宅，那就要单独面对面相处，更容易露马脚。
既然不用再去他家，此行任务已经结束。
“我今晚回江城，不耽误明天上班。”
江岸云宸那边的装修需要她去对接，来北京三天堆积了不少事情。
周肃晋问她：“还要不要加菜？”
“不用了，足够。”
他扫码，把单买了。
从火锅店出来卫莱就订了回去的高铁票，没用他的飞机，坐高铁回江城更方便，买了傍晚的班次，晚上九点多到江城。
回别墅路上，卫莱看着路边金黄的落叶，早上刚清扫过这会儿又掉落下来薄薄的一层。
“小姨家院子里的那颗银杏树好看，得有上百年了吧？”
“嗯，几百年。”
卫莱有点遗憾，“昨天太紧张，没来得及拍照。”
周肃晋：“我妈现在应该在我小姨家。落叶哪年秋天没有，明年再拍。”
卫莱一想，也对，明年合约没结束，她和他应该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