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心胸狭隘，把您想成了以势压人的小人，也多亏您大人有大量，肯同我仔细讲清楚这些。”
程野顿了顿，走过去又提起小阳子的事：“小阳子已经死了，他爹娘哭的不成样子，一直在戏班闹，那小路子他们三个的父母也在闹，要戏班交人。”
97正摸索着穿裤腰带，身后程野自然而然的接过来，替他穿进裤子里。
身体微微一僵，97先是嗯了一声，随后也不禁皱眉。
果然，没有这么好办的事！
小阳子那种伤势在这里是救不活的，他的死是必然。
但自己用强权杀掉那小路子他们三个，对那三人的父母，是不是也是一种欺凌呢？
难怪钢琴曲在自己要答应局长时示警，还真不能随便杀了了事。
若是在原先的世界里，调查，走访，取证，让那三人的父母相信自己儿子杀人不是难事。
在这个世界里……
想到警署局长向自己索贿的嘴脸，97简直头疼。
这种地方拿出的证据，谁信？
“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杀了人呢？”
97坐在小榻上呢喃出声，程野看他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帮他揉着太阳穴。
油灯在小几上不停跳动火苗，与房间里的电灯格格不入，烟杆和烟膏在几案下隐隐露头，为油灯的存在提供了合理性。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鬼！
现在的民众对警署这类官方机构不信任，但他们却相信另一个东西，就是鬼！
民智未开，封建迷信大行其道，若是利用得当，未必不能让小路子他们的父母相信事实。
哪怕把他们的孩子枪毙了，他们也不会有怨言。
那么，这个鬼，要找谁来假扮呢？
97瞥了一眼程野，他貌似拥有这里的完整记忆，应该知道一些“权威人士”。
程野正安安静静的按摩，想着该如何跟班主交代，一低头，彭澄宇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了。
饶是现在满腹心事，程野仍是觉得面红耳赤。
他之前把对方当作轻薄之徒，想到要雌伏身下……一直没好脸色，如今看来，对他用心，又不趁人之危，也算是顶好的了。
说到底，戏子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能得几分好，就受着吧。
“戏班那边儿我会跟班主解释，只是小阳子死的冤枉，我私心里觉得不该放过小路子他们，但若都枪毙了，又怕损了你家声名。”
程野不知该怎么办好，只能把班主的嘱咐全抛到一边去，任凭彭澄宇处置。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哪有因为年龄小就不用偿命这种说法？
真要这样，那以后戏班里师兄弟打闹，岂不是谁狠毒谁活，谁心善谁死？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知道哪里的神婆最灵验，或者是有名的寺庙道观，能抓鬼降妖？”
97枕着程野的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