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道上，拄着拐杖的老人缓慢的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浑身黑衣，看不清面容的年轻人。
年轻人熟练的在墙上敲击几下，很快，墙板发生了振动，一道暗门被缓缓打开。
“这边，主人已经等你许久了。”出乎意料的是，黑衣年轻人的声音嘶哑非常，仿佛一块生锈的铁钉在地上摩擦一般，让人生理上感觉不适。
老人皱了皱眉，缓缓走了进去。
暗门内满是瓶瓶罐罐，庞大的医疗器械随意堆砌在房间里，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名干瘪苍老的尸体。
换个正常人来看，也会觉得这一定是尸体。
干瘪的没有丝毫水分的皮肤，花白稀少的头发暴露着皱皱巴巴的头皮，浑身上下遍布尸斑，而且无时无刻散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老人咳嗽几声，勉强忍住不适，强忍着上前几步，随后微微低头。
“爷爷，我来了。”
咔嚓，病床上的尸体发出一声脆响，随后含糊不清的话语声响起。
站在一旁的年轻人认真听了片刻，随后复述道：“主人问你，那位季先生怎么样了？”
拄着拐杖的老人正是卫老爷子，他接到消息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在路上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位爷爷想要知道什么，当下听到问话，便把早已经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含糊不清的尸体再次发出一阵声响，随后连接的医疗仪器开始滴滴滴的报警，早已经在一旁等候的白大褂医生们熟练的扑了上去，开始有条不紊的抢救起来。
年轻人带着卫老爷子从一侧出去，随后恪尽职守的复述了一遍最后听到的话。
“主人说，叫你竭尽全力，将那位季先生身上的秘密挖出来，尽快！”
卫老爷子沉默得跟着年轻人离开，眼神复杂。
将卫老爷子带到了出口，年轻人突然感慨的说了一句。
“真可惜，我还以为我会多一个兄弟，主人也会多一个仆人。”
天空中的云彩缓慢被风吹走，阳光透露下来，年轻人的真面目逐渐清晰。
只见他脸上密密麻麻都是缝合线，脸上的肌肤扭曲僵硬，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唯一还算完整的眼睛，却与卫老爷子的眼睛极其相似。
卫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收紧几分，他沉默得看着一旁的年轻人，随后和来时一样，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年轻人目送卫老爷子的身影远去，呆滞的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一丝嫉妒，随后他往着与卫老爷子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卫老爷子缓缓走着，明明步伐与来时一样，但是却离奇的从步伐感觉到卫老爷子内心的不平静，他七拐八拐的走着，终于，他离开了密道，走了出来。
看着面前整齐划一的坟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安详和圣洁，卫老爷子的背就无意识的弯下几分，他走到一处坟墓前，看着坟墓上印着的黑白分明的老妇人，他沉默了许久，缓慢的蹲了下来，手中一直握着的拐杖悄然落地，卫老爷子低垂的头，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卫家顶梁柱透出了几分脆弱。
许久，坟墓重新变得空荡起来，唯一证明有人来过的大概是坟墓前干净的地板以及地上微不可察的一滴水渍吧。
“家主，你回来。”在墓园门口等待的卫青抖了抖手中拿着的披风，连忙披在卫老爷子的身上。
卫青看着卫老爷子同往常一样，从墓园出来后就一言不发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
卫青将车启动，随后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