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卿沉默了几秒，轻轻地晃动了下水晶杯中的香槟，仰头喝了口，然后放下酒杯。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她的眼角，擦去湿润。
“不差钱，但缺钱。”
裴清妍不想哭的，垂眸看了眼他的手，瘪了瘪嘴，“你手干不干净啊？”
男人愣了下，失笑，“已经擦干净了，公主殿下。”
“你看，干不干净？”
他朝她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青筋轻微凸起，在灯光下很是好看。
裴清妍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的无名指上。
素圈幽幽地泛着一丝银光。
她抿了抿唇，嗯了声，“还行。”
苏鹤卿无奈但又纵容地捏了下她的脸，“嫌弃我啊？”
“没有。”
她嗓音里夹杂着淡淡的哭腔，还有娇软。
“还要不要吃虾？”
“想吃肉。”
“好，给你夹。”
饭已经吃了大半了。
裴清妍杯子里的酒也喝了几杯。
醉了倒不至于。
不过，眼下是有些微醺。
茶几角落里燃着香薰蜡烛。
烛光微微晃动着。
裴清妍单手支着脸，侧着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苏鹤卿掀眸，撞进她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眸里，顿了下。
“你也很好看。”
裴清妍摇摇头，抬手竖起食指，“不，我没有你好看。”
苏鹤卿嘴角噙着笑，看着她，“你是不是喝醉了？”
裴清妍歪着头，“没有啊。”
苏鹤卿：“……”
他叹了口气，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温水放到她的面前。
“不许再喝了，明天该头疼了。”
裴清妍看了眼杯子，没喝，继续嘟囔着。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容易招蜂惹蝶。”
房间里很安静。
苏鹤卿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
他神色先是一愣，随即皱了下眉头。
似乎有些疑惑和不解。
她说那个容易招蜂惹蝶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苏鹤卿本想问一下的，但看着已经趴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的裴清妍，心头一阵无奈。